女子指了指整齐摆放在桌案上的一叠木牌。
见沈攸宁颔首,女子才转身出去。
待她走后,沈攸宁起身看着桌上的一叠木牌,排在首位的是一张刻着‘勿扰’二字的木牌。
她伸手拿起一张,露出来下面的一张,其上刻有‘来人’二字。
沈攸宁挑眉,对沧月楼背后的东家产生了好奇,低声轻喃,“有趣,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妙人能做出沧月楼。”
落玉为沈攸宁在一旁的博古架上挑了一套茶杯,这些茶杯被分门别类摆放在博古架上,看上去都是清洗干净的。
沈攸宁接过落玉递过来的茶水,她把窗户开了小缝,一边品茶,一边留意着进入沧月楼的人。
也不知她等了多久,始终没有见到容臻。
直到未时末,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走进沧月楼,沈攸宁微微蹙眉,那是容臻身边的贴身护卫。
昨日在侯府便一直跟在容臻身边,见他进了沧月楼便东张西望,沈攸宁想了想,让落玉取了刻有‘来人’二字的木牌挂出去。
不消片刻,便见方才的女子敲门进来。
“姑娘有何吩咐。”
沈攸宁站在窗边招手,“过来,将那个人领过来。”
女子过去,便见沈攸宁指了指一楼那个一身黑衣束发的男子。
“奴家明白。”
女子退出去没多久,便带着那个男子回到了雅间。
沈攸宁示意落玉弹琴,她则合上了窗户,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家主子出什么事了?”
“姑娘,我家主子受罚禁足,近日都不能离开东宫,特命属下给姑娘传信,待主子出来,再找时机与您见面。”
“因何受罚?”
侍卫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我知道了。”
“另外,主子说宝灵郡主的案子皇上交给了六皇子,六皇子若有需要,还请您帮衬一二。”
沈攸宁点点头,“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皇上命我协助六皇子辅查宝灵郡主一案,即使他不说,我也会去办。”
“是。”
侍卫走后,沈攸宁在雅间里又待了一小会儿,才起身带着落玉准备离开沧月楼。
方才下楼,沈攸宁面前便拦了个人,眼前人着了一身红袍,一张白皙俊朗的脸上带着轻浮的笑意。
“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这样美貌?”
沈攸宁皱眉,语气微冷,“让开。”
红袍男子朝她靠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间满是打量,“怎的这样冷清,难不成真的瞧不上本皇子这张脸?”
听他自称皇子,沈攸宁才抬眸正眼看着他,许久才将他与脑海中记下的画像对上号。
这是皇帝的第三子容礼,生母是德妃娘娘,外祖家是京都名门世家,自身在朝政一道也颇有天资,但却出了名的爱好女色,是让皇帝又爱又恨的一个儿子。
即便沈攸宁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依旧神色冷清地看着他。
“你是哪位皇子?皇室哪有你这样轻浮的皇子。”
容礼正准备答她的话,却听到了她的后半句话,自报家门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