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下结论?”太后觉得好笑,“你真的不知顺和的嫁妆是怎么流落在外的?”
“臣,臣妇不知。”
萧氏死咬着牙,她心知此事暴露将会给宣平侯府带来怎样的祸端。
“那此事倒是奇了,照理说该存放在你侯府的东西却出现在了市面上,还被淑妃母家买下送给了淑妃,你作为侯府主母,竟毫不知情。”
太后嗤笑一声,“你这个侯府主母,是如何当的?”
萧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比之方才却冷静了几分。
“臣妇确实不知。顺和郡主离世后,她的嫁妆便一直存放在府库之中,多年未曾打理,许是遭了贼也说不定。”
“可是,宣平侯府的府库每年不定期清查吗?”淑妃疑惑出声。
萧氏吞吞吐吐地回道,“前些年是一直在清查,这两年……这两年府库空虚,自然查的就少了……许是因此,才遭人惦记,说不准是侯府家贼。”
“太后娘娘,臣妇今日回去定然清查此事,定然会给安宁郡主一个交待。”
她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显然顶着巨大的压力。
太后在后宫什么手段不曾见过,她如此心虚之态,明显其中之事有猫腻。
“遭贼?这倒是有可能。”太后意味深长,转眸看向沈攸宁,“安宁觉得如何?”
沈攸宁回道,“太后,若想知道此中蹊跷,安宁倒有一个法子。”
“哦?”太后眼中闪过一道兴味,“说来哀家听听?”
“既然淑妃娘娘这套玉饰是家中送来的,今日的中秋宫宴应有知情人到场,不如召来一问,便知东西从何处购得。”沈攸宁转眸看向萧氏,“如此,只要查问那店铺老板,自然便能晓得这套玉饰的来处。”
萧氏身子一僵,挪用先夫人嫁妆是极为私密的事,为了以防万一,她都是让付云亲自去办的。
一旦找来当铺老板,此事自然不攻自破,也是她实在受不住这永康宫诸位娘娘的目光,只想着要死咬着不承认,却忘记此事她本就难脱干系。
除非,她舍弃付云。
可付云知晓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如何也不能让付云受刑查问。
萧氏都能想明白的问题,沈玉然自然也想得清楚,她已然明白,今日这‘嫁妆外流之案’沈攸宁有备而来,萧氏已然无从翻身。
趁着太后派人去找来淑妃的母亲,她垂眸思索着对策。
淑妃是三品要员户部侍郎的大女儿,今日入宫来的是她的母亲宋夫人夫妇以及弟妹。
太后召见的是淑妃的母亲宋夫人,宋夫人来到永康宫,便瞧见萧氏跪在中央,而她一进去,众人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不禁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家闺女。
“臣妇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娘娘。”
淑妃看向太后,眉眼间带着恭敬和一丝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