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俗气的女人,帮我倒杯咖啡,不然我也把你换掉。”志谦笑着拍我背。
我嘀咕埋怨着,气冲冲给他冲咖啡。
冲好咖啡我递到他手里,他却不接:“傻瓜,你手脚冰凉,这杯咖啡先借给你暖暖手吧。”
原来他还知道我手脚冰凉,还知道关心我,虽然这关心如此含蓄,不易让人察觉。
我突然觉得很温暖,有一种热热的气流从心脏流涌向四肢百骸。
一整夜做怪梦,好不容易静下来迷糊入睡。
突然发现自己身在考场,捧着一大堆人体解剖图,无处下手。
慢着,这些图案都是我熟悉的,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连动脉、静脉都分辨不出。
好容易开始下笔,却听见下课铃声,考卷被人自手中抽走,我紧紧拽住一角,歇斯底里大喊:“这些都是我温熟了的,统统会做,让我做完……”
一时间悲急交加,汗水淋漓而下。
“锦诗……”志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自梦中挣扎着醒来,握着志谦的手,突然塌实下来,不怕,已经不用再考试,不用再背那些痛苦的试题,一切已经过去。
可是,仍然觉得心有余悸,反手抱住志谦:“我梦见考试,明明都背会了,却一题也答不出来,刚要动笔,考试时间就到了。”
志谦松口气:“梦中你眉头紧锁,双手死死拽住我手指,用力捏我,把我痛醒了。幸亏你没梦见上解剖课,不然无人将你从梦中唤醒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
两个人总有两个人的好处,至少有人将你从梦魇中唤醒。
早上上班,检查病房时,一直强忍住不打哈欠。
任何病人看见哈欠连天的医生都会心存顾忌吧。
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如同毒瘾犯了一般。
我控制着自己。
好不容易查完房,回到办公室。
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余绍明的电话就跟来了。
中午,我们在“小竹居”吃饭,食物太可口,我们都很少说话,间或抬眼望着对方。
这样静默倒也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