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另一个可以医治她的医生,又被一个俗艳的女人迷了心智。
匆匆赶到医院。
我套上白大褂,立即和昨夜的值班医生做好交接工作。
不知什么原因,心里特别挂念那个叫张静初的女孩,也许是她的病情特别严重吧,让我有点担心。
走到她的病床前,骆子俊正握着她的手在温柔地说话。
张静初脸上挂着一个飘忽的、沉静的微笑。
我走过去,她扬起脸对我笑,那笑容像雪后的初晴,干净明亮。
她的脸色还是那么白,白得看得清淡青色的经络。
“谢谢你,梁医生。”张静初的声音也很温柔。
我笑着给她做检查,说一些让她放心的安慰话,尽管她的病情并不乐观。
小张唧唧喳喳在旁边,绘声绘色地告诉她她男友昨天着急的样子。
她温柔地笑,不时心疼地握紧男友的手:“傻瓜,男人还哭鼻子啊,下次别这样了。我一定没事的。”
她整个人都十分淡定,似乎心力衰竭的不是她。
静初这个名字真适合她,整个人安静极了,连笑容都是淡淡的、静静的。
张静初的父母都是老师,很冷静,很识大体,有知识分子特有的理智和文气。
他们一直坐在一旁,沉默地看我为女儿做检查。
然后我开了几张检查单子,骆子俊陪着张静初去做一系列的检查。
等女儿和男友离开。
老两口才走到我跟前。
“梁医生,我女儿的病,我们很清楚,她生下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说活不长了。本来她小时候可以做手术,但那个时候条件有限,我们教书的,也没那么多钱。原本想养一天是一天,没想到居然长到25岁了。好几次,我们都以为她挺不过来了,但是她都很坚强……”张母声音有点哽咽,尽管她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条理。
张父在旁边握住妻子的手,看着我:“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的情况的确很严重,心力衰竭虽然暂时控制住了,但是如果引发其他并发症,或者衰竭加重,她就有生命危险了。
我只得安慰他们:“具体情况还要等检查报告出来才知道,对她有点信心好吗?”
老两口没有像其他病人家属一样纠缠我们,只是不停跟我说谢谢。
只是他们眼睛里的哀愁和担忧,让我心里十分难受。
我想到我的父母,想到我搬出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照顾过他们,反倒一直让他们为我操心,忍不住打了电话回家。
母亲正在浇花,赶过来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