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织东西,我还是有收获,那就是利用织围巾的时间,看完了整套欧·亨利的小说。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还要重新开始我的手工作业。
我仔细翻阅了整本书,发现自己唯一能够完成的,还是围巾。
而且只能是最简单的,一点花饰都不能有的平针,最普通最朴实的样式。
然后,我开始按照书上的示范,一点一点织起来。
埋首于针线,时间过得特别快。
思维特别集中,什么杂念都没有,眼里、心里只有这针、这线。
等我再度抬起头,脖子已经僵硬,眼睛已经发花,手指也麻木了。
看看时钟,居然已经是半夜两点。
而我手上的围巾才织了一小半。
我顾不得吃饭,灌下一大杯凉水,继续织围巾。
是,我似乎孤注一掷,我要用这条围巾,为自己5年来付出的青春、时间、精力和感情,做个彻底的了断。
渐渐天亮起来。
从头天中午,到次日下午。
整整27个小时。
我一刻未停,这条围巾终于织好了。
看着凝结着我心血的围巾,我突然怔住了。
也许,若干年前,我也肯这样织一条围巾给志谦,尽管针脚拙劣,技术不纯熟,式样简单,疏密也不均匀,但志谦可能就不会离开我了。
我抱着围巾,一头栽倒在床上。
精力、体力、注意力都严重透支,我整个人似虚脱一般,将脸埋在枕头上,昏睡过去。
死了一般。
我真希望,这一刻,我真的死去,从此不再动情,不再伤心,不再难过,不再有烦恼和困惑。
也不知睡了多久,蒙胧中,被刺耳的电话铃惊醒。
我下意识从床头抓起听筒。
志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锦诗,下楼!”
不容我多想,电话便断了。
我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确定刚才那个电话并不是一个梦!
几乎同时,我发现手脚被压得麻痹了,如同万只蚂蚁在啃噬我的骨髓。天知道我睡了多久,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
我抓过手机,是晚上9点过了。
我居然一觉从中午睡到现在!
我跳起来,可惜腿还没恢复知觉,“冬”一声栽倒在地上,胳膊撞在柜角上,痛得我眼泪当即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