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姝本想先在后堂等会的,眼尖的被太子看见了。皇帝也刚好谈完事儿,就叫李倾姝进来了。
“何事啊?”皇帝问。
李倾姝在其他两位大臣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拿出荷包来了,倒不是对自己手艺的不自信,只是送荷包是颇为私人的事儿。在现下略严肃的场合,就有些
王尚书倒是有颜色的告退了。
这还剩个郑彦,郑彦是长公主的儿子,也是李倾姝和太子的堂哥。郑彦自小可喜欢逗太子和李倾姝了,这两人小时候跟个粉面团子一样又可爱又漂亮。不过自小太子就是个一板一眼的性子倒颇为无趣,还是小堂妹好,会乖乖叫他哥哥。
就像如今,郑彦岿然不动坐在椅子上,八卦的很想看李倾姝要干嘛?
李倾姝气得瞪了眼郑彦,堂哥真是又八卦又恶趣味,要不怎么能和沈淮修凑到一起呢。都是一丘之貉。
李倾姝大方的拿出荷包递给三人:“儿臣答应给父皇的荷包可做好了,还多做了几个呢。”
皇帝看着针脚粗陋的荷包,心情复杂,他就知道不能对他女儿这手艺有期望,他看了半天都不知道绣了什么花。
太子倒是先开口:“这是什么?牡丹?你给我的荷包绣牡丹?牡丹不应该母后吗?是不是给错了?”
“噗!”郑彦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倾姝猛地转头瞪郑彦,笑什么笑!
转而又瞪向太子:“皇兄这是什么眼神,这明明是你最爱的红梅。你不是很喜欢红梅吗,看一旁还有诗呢。”
太子看向“红梅”旁的诗句,倒是清晰可见,只见绣着“清香皓质世称绝,比作轻红也自得。”
太子神色古怪,妹妹诗句都绣错了,明明是“清香皓质世称奇,谩作轻红也自宜。”
李倾姝不甘示弱继续说:“这可是我绣了三天呢,皇兄不说声谢就罢了,怎么能认错花呢。你看父皇就不会这样。”
皇帝看着手中荷包上胡乱的针线数不出话来,讲真的,他还真认不出来。
“咳咳,纵矜百媚留春色,难压群花殿晚名。蛮蛮给陛下绣的荷包颇有灵气。”一旁的沈淮修开口道。
皇帝立马收到了沈淮修的提醒,此诗句正是董嗣杲的宝相花。还是鹤行机智啊,“是啊,朕喜欢极了这宝相花,仔细看,看久了,正应了那句‘压枝万朵一时开’了。”
李倾姝开心极了,颇为骄傲的和太子说:“看,父皇都说好。”
太子心情复杂极了,父皇真会睁眼说瞎话。
沈淮修倒是真没看出那是宝相花,还是那日倾姝和瑰嬷嬷在讲花色配色的时候,他正倚在帘边听了一耳朵,但只听见了一句宝相花。
太子的是红梅,姜萍在的那日他正回马车,因而知道姜萍的是剑兰。他的是竹,剩下的只剩皇后和陛下了。按照沈淮修对李倾姝的了解,猜测给皇后的是牡丹,那么给陛下的就是宝相花了。果然,他猜的没错
李倾姝给沈淮修绣的是竹,这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这配色太紫了些。
郑彦坐在沈淮修身侧,抬首过去望了眼,不仅说道:“这是茄子?”
李倾姝立马怒视着郑彦,这位堂哥从小就爱逗她:“堂哥眼神约莫和皇兄的一样差,这是紫竹。”
郑彦刚想说什么,就被沈淮修抢过话头,“青竹老出蓝,紫竹嫩施粉,蛮蛮绣的紫竹有气节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