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儿钟有时就探了个脑袋进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坐这儿打坐呢?粥都熬好了。”
陆觐然没力气说话,朝她勾勾手指。
她这才推门大喇喇走进来。
陆觐然下巴点一点搁在一旁洗手台上的吹风机。
钟有时指指自己——要我帮你吹头发?
陆觐然一挑眉梢——那不然呢?
钟有时一脸不甘不愿,帮他吹头发的动作倒是很轻柔。
吹风机的声音几乎掩盖了她的声音:“你头发还挺硬,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差。”
陆觐然透过镜子斜她一眼。这女的变着法怼他,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不跟她一般计较。
“脾气差人缘就容易不好。就说这几天你总得在家好好养病吧,做饭的阿姨都被你放大假了,你这一个人……”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陆觐然慢条斯理地打断她。
“啊?”显然她没听清,毕竟他说话如此有气无力,瞬间就被吹风机的声音淹没。
陆觐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扣着她的手指,把吹风机给关了。
被突然摸手的钟有时本能地一滞。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不还有你么?”
说这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话,而且还是在……咳……握着她手的情况下。
他分明还没发现不妥,但钟有时的声音已经多少有了一丝故作镇定:“我?”
陆觐然挑眉——那不然呢?
钟有时的苦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老秦看不懂了。好不容易她辞职在家享福了,老钟怎么却忙成这狗德行?
大好的时光不应该可劲儿买买买可劲儿泡男人么?怎么这老钟这几天不仅不跟她腻着,还起得比她早,回得比她晚?
老钟有事情瞒着她。
终于,又一次当秦子彧刚起床刷牙而钟有时已经要拎包出门的时候,秦子彧果断一个箭步冲出厕所,堪堪拦在准备出门的钟有时面前:“诶老钟,我说你最近怎么天天往外跑?比我上班的时候还忙?”
“那个……节目组喊我们开会。”
秦子彧嘴上还挂着牙膏沫子,眼睛已狐疑地眯了起来。老钟刚才那番话中间明显有个刻意的一顿——有情况。
“这么早?!”秦子彧下巴点一点墙上的挂钟,“现在才7点。我可知道时尚风行那公司在哪儿,从咱们这儿过去顶多一小时。现在哪个公司8点钟就开会?”
老秦这是有理有据,钟有时顿时就怂了。
琢磨半晌还是不能直接招供,先打个预防针好了:“我说了你可别激动。”
她那欲语还休的样子——老秦顿时惊得眼睛圆瞪:“你背着我交男朋友了!!”
“不是!”
钟有时矢口否认。这老秦的脑洞也太大了……
秦子彧眼珠一转,又是摸下巴又是兀自点头地:“也对,交了男朋友不应该像你这样早出晚归。而应该是晚出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