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段,雨势更大,顾念再也无法前行,她跌倒在雨地里,周卫从雨地里扶起她,急切的声音被雨声淹没:
“顾小姐,别这样。”
顾念脑子里闪过什么,她迅冷静下来,抖着手,拨通那个陌生号。
一秒接通。
男人如魔鬼的声音落入耳朵:
“什么感受,顾小姐?”
“噢,不,应该喊你薄太太,嗯,也不对,是嫂子。”
耳朵里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顾念抬眸,酸涩的眼睛里,落入一张冷白戾气的脸,男人的那双眼,双黑又沉,暗沉沉压向她,指尖掐断电话,揣入裤兜。
这张脸,除了英俊,还有斯文儒雅,偏偏是这样一个长相的人,心肠却恶毒到极点,古玩店的老板。
顾念的记忆,渐渐清晰。
脑子里划过,她站在雪地里,男人送还她母亲骨灰的一幕。
还有她与王嫣在路上与他不期然而遇,他带她们去参观了他的古玩店。
原来,这场阴谋早已蓄谋已久。
顾念咬牙,冷笑一声,冲上去,对着男人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qqδne
响声被雨声淹没。
薄临渊的眸子,紧紧一眯,正要动手时,周卫扑了过来,将顾念护到身后,两个男人打在一起,很快,不远处现来无数人影,走在前面的,正是厉思南与厉思华,两人步伐稳健,身后的人,为他们各自撑了伞,为他们挡去了无边的风雨。
薄临渊败下阵来,擦去眼角的血,从雨地里的站起来,不卑不亢面向厉家兄弟。
厉思思上前就是一脚,踹得很狠,薄临渊又跌了下去。
“把骨灰交出来。”
薄临渊眼角泛出狠厉的光,忽地,大笑起来,胸膛都抖了起来:
“怀疑刚才送骨灰的是我的人?”
厉氏兄弟不语。
浑身气息,冷沉得吓人,目光锐利,盯着薄临渊,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没那么蠢,骨灰不是我偷,我到是想。”
慑于厉氏兄弟强大气势,薄临渊不敢逞强,甚至都不敢说一句过分的话。
厉思南眸子,紧紧盯着薄临渊,挥手,身后向个兄弟冲上前,将薄临渊架起来,按在树桩上,拳头如雨点落到他身上,每一下,都打得很狠,薄临渊终于熬不住了,求饶:
“两位舅舅,真不是我偷的,杀厉姨的,是我爸,你们应该去监狱找他算债。”
沉默不语的厉思华话了:
“揍不管用,动刀子。”
厉思华从政的人,若不是气到极点,也不会说这样的狠话。
刀子捅向薄临渊腿部,腰处,手臂上,甚至肩胛骨,总之,就是不往他致命的地方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雨水很快将刀子上的血红冲刷干净,眼瞧着刀尖又要刺向他身体,薄临渊开始哭起来:
“你们就是捅死我,我也不知道,没有就是没有。”
顾念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可想到,厉腾浑身的血,软下去的心渐渐硬起来,周卫见厉氏两兄弟来了,不再插手。
这毕竟,是薄厉两大家族的纠纷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