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局势霎时间风云变幻,空气中隐隐能闻到血腥味。晏婴则是大眼瞪着范蠡,这个年轻人,我倒是小看了他,本以为他是靠着君上的宠幸上位,没想到,不声不响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来,这些人名,嗯,不好,这是釜底抽薪之计!想通一点,晏婴脑门冷汗,看来这修路之事定是要通过了!
果然,高张出手了,“恭喜君上,贺喜君上”。
“哼,高卿,寡人不懂你的意思?”齐景公冷了高张一眼。
“君上,您不是担心没有人修路吗,这人不是有了吗?”高张笑嘻嘻道。此话一处,陈乞,杜扃,国夏纷纷应是,就连一些中间派大夫和梁丘据势力也都纷纷应是。不知他们是怕自己的屁股不干净也被范蠡顺手给揪出来的缘故还是为了其他。
齐景公看着堂下大夫们保持了空前的一致,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是喜怒交加,他是看明白了这帮大臣,别看一个个如君子般站在干岸上,其实没一个是干净的!他本欲皆田赋的事杀几个人来着,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高张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这帮人修路以抵罪。他暗下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罚这帮人修路,把连接所有城池之间的驰道全都按寡人的齐国一号宽度两倍来修,限时明年开春,修不好的全都杀了”。
众人诺诺不已。陈乞道,“君上,修驰道是件关乎民生的大事,非干达之才不能胜任,臣下推荐主管田赋的范大夫担当此大任”。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愕然,接着大喜,他们明白了陈乞的意思,要把范蠡从田赋使的官位上赶走,这样所有田赋不干净的大夫们便皆可疏松了一口气,于是纷纷吆喝,此等大任非范蠡莫属,若是君上不从,他们就死谏。
齐景公看着这一帮臣子们,岂能不知他们的意思,气的脸色发红,他本想借此事把范蠡的官职再升升,没想到陈乞的话一下子把他所有的打算成了空。
晏婴看着局面难收,于是谏言道,“范蠡此次田赋事立下功劳,君上可封其为中品大夫,并敕令其为齐国驰道使。”
齐景公无法只能答应。众臣高声欢呼君上英明。范蠡看着朝堂上的一幕,嘴角闪出了冷笑,这一幕被两个人发现了,一个是晏婴,另一个自然是吕荼。
下朝后,齐景公为表达对范蠡的谢意,亲自设宴款待,晏婴吕荼陪同,君臣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
同时,陈乞府,高张府,梁丘据府,都紧急开会,以应对当前的局势。
当然这一切不是吕荼所能掌控的,他现在所能的做的只是和孙武晏圉弦章吕蓝公输班几人磨磨唧唧在织造府连呆了好几天,终于世上第一台石磨出炉了,虽然有很多瑕疵,但磨其面粉来,倒也不若于后世。
馒头,吕荼终于吃上了春秋历史上第一口馒头,他幸福的想掉泪,终于不用吃粒子了!他咬了一小口馒头,然后喝一口羊奶,十分的幸福,不,大家都很幸福。坐在主位的齐景公更是如丧考妣捶胸顿足大哭,他要吃馒头,天天吃馒头,他的前半生算是白过了,原来粮食也可以这么吃,而且是这么好吃?
梁丘据双眼红肿,吃着馒头差点噎住,一大锅,居然被他们几个人给吃光了,而且是没有吃菜的那种!
庄贾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饕餮,他看着手中的馒头,那哪里是馒头啊,分明是金子!
公输班当然再次受到封赏,只是这次封赏不是官位,而是赏了几个美女。公输班有些傻了,他父母走的早,对于男女之事根本不通,赏女人给自己干什么,不能吃,不能用的,难道供着?
弦章从鲁国回来了,“三桓”割了三城给齐国,齐景公这才答应默认这是鲁国的内政问题,他齐国无权过问,只是口头上表示对鲁昭公的遭遇表示同情与慰问。
还有一件事,特别大的事,那就是孔丘来了,而且是带着一大帮弟子,他隐约透露着想要在齐国出仕的念头。
此消息一出,齐国的朝堂再次爆炸。齐景公大喜,晏婴的眉头则是皱的更深了,陈乞仍然是谦谦有礼,毕恭毕敬,高张则是欲亲自把孔丘迎入自己的府中,奉为上宾,然孔丘带领着自己的弟子现仍住在驿馆,不知何意。
热闹的街市上,孔丘带领着一大帮弟子对着一切新奇的事物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当他看到一个售贩贩卖假腿时,他愣住了,然后上前道,“商家,齐国为礼仪大国,为何有那么多的假肢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