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游总裁觉得,你师父已经老糊涂了?”
男人话音落下,俯首跪倒于地不敢抬身的游小真低声道:
“弟子不敢。”
“不敢?”
男人冷笑,突然从怀中掏出两张照片来径直走到游小真面前拿给他看冷冷道:
“游先生,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今天早上你带着人去端掉游家分支两个地下城时有没有想过不敢?今天下午你坐在凯迪拉克加长版里难道只是在请人喝茶不成?”
男人手里的两张照片,其一是披着风衣面含微笑却神情冷漠的年轻人,取景地在本市某处地下会所,其二是西装革履坐在车内请人品茶的面容,车外的景色倒是隐蔽的很。
游小真看到两张照片时显然愣了下,他愕然抬头看着师父道:
“师父,您差人跟踪我?”
怒火中烧,下半刻男人扬起左手来狠抽了游小真一个耳光,径直把游小真抽懵了,却听:
“为师还需要差人跟踪你?”
男人用手指指了指年轻人冷笑道:
“你今天早上端掉了游家分支两个地下城,中午为师就收到了下面送上来的地下悬赏令,你游先生现在的头挺值钱啊,悬赏一个亿!”
男人又用手指指了指他冷冷道:
“把那么显眼的车停到市郊就安全了?乾天坤地亲自带人过去的时候,离你六百英尺十二点钟方向,一千英尺的五点钟方向,一千二百英尺六点钟方向有三队人马等着要你游少爷价值一个亿的人头!”
游小真跪在地上捂着脸愣住了。
男人一连串说完这段话,似是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来,只得一甩手再指了指他道:
“孽障!”
这话说完,男人转过头去重重坐回书房中的皮椅中了。
游小真黯然失色跪在地上,他蹙起秀眉用手揉了揉肿起来的面颊,垂着头有些懊恼道:
“师父,我……弟子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局面的。”
男人坐在皮椅上,闭上眸子摘下眼镜用手指捏了捏鼻梁,看也不看游小真慢慢道:
“你心里苦,为师知道。”
也不知怎得,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几个字,游小真突然觉得自己鼻头酸了,他垂着头说不出话来。
睁开眼来,面无表情将右腿搭在左腿上,男人静静看着眼前孩子,突然叹了口气道:
“正经生意不好做,你还这么小就被迫做了空中飞人,风里来雨里去的,累了?可是?”
游小真突然有些哽咽了,他悄悄咬了咬嘴唇,继而摇了摇头郑重道:
“弟子不累,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是为了建一方伟业织一段梦的。”
苏萧焕将双手叠在膝盖上,看着那年少轻狂的孩子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
“不错。”
却不知赞的是游小真还是适才的那句话。
片刻沉默,男人看着眼前深垂着的首的孩子,继而将桌上的紫砂茶杯往前推了推道:
“下楼去给为师泡杯茶。”
游小真低着头应了一声,站起身子走上前来拿过杯子转身欲离,却又听身后话音平静若斯:
“顺便把楼下静室里的家法请上来。”
端着杯子的游小真愣了一下,许久才闭了闭眸子心中哀叹了一声,继而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