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金吉卯老师傅,不得不说他最得意的一道菜——东湖醋鱼。取自离常欢镇不远的东庭湖里的白芦草鱼,配合他自制的秘制酱料,只要是吃过了一口的人,就绝不会忘记那鲜美绝伦的滋味。
但就是这么受到追捧的东湖醋鱼,金吉卯老师傅每天也只会做五份,如果你今天不巧没点到,那么对不起,改日再来吧。
根据金吉卯老师傅所言:好鱼不可多得,他每天亲自筛选从凌晨捕获的白芦草鱼,顶多也只有几条鱼可以入选作为做菜的材料。如果材料勉强马虎,宁可不做也绝不砸了自己的招牌。
从乌山赶来的侯老板,这次运输货物的同时,专程赶来吃这一道他朝思暮想的东湖醋鱼。他在一年前曾在当地好友的招待下吃过一次,自然再也忘不了这道菜的味道。
然而侯老板早早来到翠华楼时,掌柜就非常抱歉的告诉他,今日的东湖醋鱼都已被人点走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逗我?』侯老板怒不可遏。
这道菜不只是限量一个问题,而且这道菜的价格十分的昂贵,光是一道就需要二十两的纹银,根本不是普通的商旅可以吃得起的。
『真的不骗您。一道已被本镇金总管招待给了宋刀楚剑两位大侠,一道昨晚就被住店的旅客给预订了,还有三道……』掌柜的似乎欲言又止。
『还有三道怎么了?』
『还有三道,被二楼包房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大少爷给全部定走了。』
『什么?二十岁的大少爷?带我去见见他,我倒要问问他一个人凭什么吃三道东湖醋鱼。』
侯老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二楼的包房,他选择来光临翠华楼,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这道东湖醋鱼,他想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少爷有这么大的手笔。
一个锦衣玉服的华贵青年,正背靠着两个美丽的侍女,以很不雅观的姿势,瘫坐在椅子上。他的双脚架在桌子上,正仰着头用嘴接着侍女从酒壶中倒出的酒。
因为侯老板突然的闯入,那正在倒酒的侍女被吓了一跳,纤纤玉手也振动了一下,酒水就飞溅到了他的嘴边,落到了他两撇精心修剪过的小胡子上。
那青年皱了皱眉,面色不悦。
『少爷真是对不起,都是奴家的错。』倒酒的侍女赶紧向那青年道歉。
青年摸着那侍女惊恐的小脸,温柔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有只畜生胡乱闯了进来罢。』说着,就在那侍女美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侍女脸色绯红,忍不住嘴角娇羞的笑意。
『你这小子,你说谁是畜生呢?』侯老板怒声道。
『谁应声谁自然就是了。』那青年又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美酒,举起酒杯,对着侯老板嘲笑道。
侯老板气得脸色通红,问道:『你这混小子,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名动乌山的煤运商人侯大老板,你又是什么来头?』
『哈哈哈,我们老大的名号,岂是你这种畜生可以知道的?』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笑声,两个人影就从窗外飞了进来。
那哈哈大笑的人,正是不久前被抓的快腿张,而他身后的人,自然是原京城六扇门的总捕头赵正义。
见这两人踏着不俗的轻功从窗外就飞了进来,还口口声声称这青年为“老大”,侯老板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捅到了马蜂窝,忙不迭道:『是是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扫了几位大爷的雅兴,希望各位不要见怪,在下这就离开。』
『唉?装了比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快腿张一个闪身已经抓住了想要逃跑的侯老板,正拎着他的衣领。
『大侠饶命,小的知道错了。』那侯老板已完全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势,吓得拼命求饶。
青年道:『小贼孙,算了,本少爷不想多惹事,放了他吧。』
快腿张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那侯老板,侯老板一溜烟地就赶紧跑了。
等那侯老板一走,青年便对快腿张和赵正义道:『赵大哥、小贼孙,你们快坐下,我今早就定下了这三盘东湖醋鱼,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好吃。我们三人先开怀畅饮,饱餐一顿,之后再去城外与玉姐姐会合吧。』
快腿张早就闻到了那东湖醋鱼的味道,像只猴子一样,灵活地窜到了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嗯嗯,味道是不错,怪不得会卖得那么贵。还是七少你对我们最好了。』
赵正义虽然也坐了下来,但并未着急动筷子,而是抱拳对那青年道:『七少,都怪赵某一个不注意,才会让这小贼孙又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
青年笑道:『这怎么能怪赵大哥,小贼孙的脾性我自然懂得,你想让他不偷东西,除非是砍了他的双手。就算砍了他的双手,他用嘴也能把想要的东西给偷回来。』
说着,三人不由地都笑了,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话说那侯老板逃出了二楼的包房,还是有些后怕。
侯老板草草吃完了一顿并不怎么开胃的午饭,正准备付钱结账,却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随身携带的一个白玉老虎扳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宋殷之与楚蕙兰,此刻正坐在一楼一个偏僻的角落。虽然金秀一为他们安排了最好的套房,但是他们还是习惯在宽敞的大厅里吃饭。眼见冒着热气的东湖醋鱼已然上桌,两人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就听见一楼大厅中发生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