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是要干什么?”小狱卒不解。
那个走在前面的人狠狠剜了他一眼:“问这么多干什么,知道的多不如知道的少。”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动手,上面说了,一定要把这女人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不能看见一点脏污,等会儿才好办事。”
然后两个人出去了,走出了牢房,小狱卒还是有些不解,轻声问,“头儿,上面到底是要用这个女人干嘛呀,前几天一直这么折磨,今天突然变好了,还给人家洗洗,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女人已经奄奄一息了,马上就要走了,哪里还有力气享受啊。”
“你懂个屁呀!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小狱卒将耳朵凑近,被称为“头儿”的狱卒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狱卒听着话,眼睛惊恐地睁大,等到他家老大已经走开了之后,他脸上的惊恐战栗还没有褪去,背后出了一身的细汗。
“最毒女人心呀,最毒女人心。”嘴里颤抖着,不住地喃喃着这句话。
那跟着进来的几个老婆子赶紧动手,很快就将女人的衣服扒光,往水里撒了好多药粉,又往女人身上抹了好多东西。然后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怜惜,仿佛桶里面呆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十,用力地搓搓洗洗就行。
不一会儿,女人身上白嫩的皮肤就被搓洗得红红的,另外一个婆子看见了,赶紧阻止道:“等会儿还要办那事,你还不轻点,皮肤红了上面会不满意的。”
一听说那事儿,其他几个人脸上都白了白,不过一瞬就恢复正常。刚才还动作重的婆子这下子动作才轻上了许多。
所有的过程,奄奄一息的女人都只是任人摆布的木偶一眼,完全失去了活力,就连砧板上的鱼儿,临死之前还可以蹦跶几下,可是她,就连临死之前的蹦跶都蹦跶不起来了。
“洗干净了吧,差不多了。”一个老婆子出声,一看就是里面最得力的那个,细细地检查了一下,满意点点头。
“找一块绸布来,把人给卷起来搬出去。”
女子就被绸布轻柔而又有力道地卷起来,而这就这时,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大,睁得最大,那眼睛里似乎要流露出最大的仇恨,那恨意可叫任何一个人心惊胆战。
“糟了,人已经断气了。”一个婆子惊叫,睁着眼睛,人却已经没气儿了。
另外一个婆子走上来,摸了摸女子脖子上的动脉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回头跟其他一个眼神,果真没气儿了,这女子。
“死了也好,早死早超生,不然等会儿或者经历那等抽骨剥皮之痛,那才叫做生不如死呢?”
带头的婆子说了句,然后双手合十在胸前,默默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其他几个婆子看见了女子圆睁的双眼,一时竟然头皮发麻,好像那人已经活过来要找她们索命一样,赶紧跟着领头的婆子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领头的婆子念完几句超度经,然后走到女子面前,准备轻轻地将女子圆睁的眼睛合上,那双眼睛,睁大着眼看着她,满满的都是怨毒的怨恨,看得人差点就要闭不过气来。
可是一连做了几次这样的动作,那双睁大的眼睛就是合不上。眼皮好像天生就长在了上面根本没法下垂,眼珠子崩裂一样紧紧盯着带头的婆子,好像要找她索命一样,而那双眼睛,慢慢的,眼珠子竟然开始变色,由浅红变为深红,最后一双眼睛的瞳孔都变得血红如血。
“噗通”一下,带头的婆子一下子跪倒在地,嘴里不住地大喊着:“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另外的几个婆子几时见过这样的场景,纷纷吓得屁股尿流,赶紧跟着带头的婆子跪下请求饶命。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领头的婆子再不敢马虎,做这份工作实属无奈。
这样的情景百年难得一见,她家世代吃这口饭,眼睛合不上还带着血红双眼的必定是危险至极的,她活得这么大,也就才第一次见过。知道这种情况也是在祖父留下来的手记中看过,人临死之前若是双目不闭颜色血红,必定是大凶之兆。此女子怨气极重,倘若不处理干净,之后必定会酿成大祸。
最干净的解决办法就是火化,最好要烧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剩,不然女子留下的遗物最是不详,容易招惹祸端。但是上面的要求竟然是那般残忍,不管这个女子做错了什么,上面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也真的是太过于伤天害理了吧。
她要先去试着跟上面说一下,不过希望不大,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什么时候会听她们这种最低下地位的人说话呢。不过她要冒险一试,不然的话到时候可不堪设想。
跪在地上,带头的婆子还是不敢起来面对女子的那双血红眼睛,只得一遍一遍请求着:“姑娘啊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是有什么冤屈不要怪在我们身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求姑娘放过我们吧。”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办好了赶紧给我出来。”
“哦,好好。”几个婆子赶紧应了,从地上爬起来,但每一个人的腿都是软的,坎都不敢看一眼被绸布裹着的女子,更不用说那双看了都会做恶梦的眼睛了。
临走之前,带头的婆子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将女子的眼睛蒙上了自己的手帕。
出门的时候带头的婆子还想跟进来搬人的领头人说些什么,还没有靠近就被推到一边去,吓得她再也不敢有所动作。那些人都佩着刀剑,腰牌很高级,一看至少就是皇宫大内的人,杀死一个人跟砍掉一块萝卜一样,她再不敢上前,一切都要以保命要紧,小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一天傍晚,皇宫门口进了一队侍卫,拖着一座马车,马车上是什么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