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谢珩不解:“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我说的真相,是张洲被杀的真相。”他此刻极为认真。
方云丞从外面托了盏烛火放置在桌边,方便幕僚执笔记录。
诏狱光线稀少,须得极力捕捉才能看清写下的字。
箫弋见所有人准备妥当,坦言道:“张洲的致命伤,是他夫人刺的,张夫人才是杀害张洲的真正凶手。”
谢珩问:“不是金兰?”他昨日抓她进来,就是觉得那支簪是凶器,她有极大的嫌疑。
“我昨日审问她,她说张洲被害的前后几日并未见过他,当我提起簪时,她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然后我就直接上刑了。”箫弋说的轻松,甚至反以为荣,“她受不住,便将知道的都吐出来了。”
她一介弱女子常年养尊处优自然是受不住这酷刑,即便是受得住,时日一长照样难以忍受。
可反观郑小梅,同是女子,她却咬死不谈。
谢珩已经做好听故事的准备,静待他言。
箫弋将那簪拿在手中斟酌:“簪的确是张洲赠予她的情物,但是在张洲被害那日无端消失,她后来听人说过,曾在张夫人手上见到过此簪。后来莫名其妙又找回来了,便也没信旁人的话,以为是自己弄丢了。她闭口不说,只是怕我们将张洲的死和她扯上关系。”
谢珩若有所思:“张夫人认了?”
“认了。”箫弋说,“她倒是实在,锦衣卫将人抓来,还未开始审,自己就全招了。”
“她为何杀张洲?”
“如你先前分析的不差,就是撞见了张洲和金兰的私情,一气之下由爱生恨,左右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他话后突然又想到,“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可疑,你还是亲自去问一问较好。”
箫弋拍了拍他肩膀,加以提醒,将簪递到他面前。
谢珩虽然心中有了眉目,还是未打断,直接接过来:“你说。”
“她虽交代了是她杀了张洲,可张洲腹部的刀伤她誓死不认,这里面或许还有别的隐情。”
“知道了。”
箫弋才回京城不久,对此案了解分析不全面,他自然是不知。
张洲腹部的刀伤,谢珩有认真分析。
致命伤在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腹部刀伤未能杀死张洲,故而才轮得到张夫人用簪实施了致命一击。
若致命伤在前,簪戳入心脏当场致命,何故又要多此一举的补上一刀。
如今张夫人认了所有,唯独不认这处刀伤,他想,或许这刀伤就是另一个凶手留下来的。
幕僚停笔,桩桩件件被记录在案。
张夫人没了往日的光彩,绳子在她身上捆绑出勒痕,圈圈缠绕,似是镣铐,可这镣铐终究还是没能禁锢住她的心。
谢珩手中的簪被她瞧见,她拖着那疲惫的面庞艰难的抬眸看向他,而看向那簪时,她的眼神中却增添了满满的恶意。
“那日去府上探望时,张夫人不曾像现在这般,只是不知道,那时杀害张洲的张夫人若想到会有此一日,会不会收手。”
昔日的张夫人笑容面善,穿着贵重,谈吐举止皆是富贵人家出身,可此刻犹如换了个人。
她未觉得后悔。
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凝固:“不会。”
谢珩甚至不解:“只因一时气愤便痛下杀手,于你而言,岂非不值?”
谢珩同她不一样,他若想杀人,定是凭自己本事将人杀了,若是因这样的人葬送自己的性命才真是白白浪费。
对于张夫人的做法,他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