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序微伸出指尖,冷玉一般的触感落在女孩唇角。
“念念,听话。”
男人力道很轻,只是一带即离的触碰,话里却带着一股强势的告诫。
沈念抬头,看到男人眉间皱起细微的弧度,被他嗓音里的那抹冷沉有些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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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是我亲哥,我以后再也不要叫你哥了。”
“你果然和她就是一伙的。”
沈念气冲冲地回到车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一口一个‘坏人’地叫着。
沈知序捏了捏眉心,那里的倦意消失几分,他拉下车中间的挡板。
“念念,”男人如玉般的指骨落在座椅扶手上轻敲,等她转过眼去看他,才语调匀缓地道,“你十八岁了,该懂得尊重长辈。”
“她配吗?”
沈念睁着那双泪眼,不顾脸颊肆意流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根本不配,我讨厌她,也讨厌你。”
“念念,她是你的母亲。”
这是沈知序第一次对她的眼泪不为所动,男人开口的嗓音清冷而古板,带着自古以来的长幼尊卑。
没有配不配。
只因为章明惠是生过她的母亲。
沈念想哭,又想笑。
那她宁愿不要这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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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沈家老宅,沈念都没有搭理沈知序。
进了客厅,沈念一路小跑,目不斜视,径自上了楼。
孟菀音看到,从沙上起来,看见沈知序后面跟着进来。
眼睛一瞪,“念念怎么了,怎么看着像是哭过,你又惹她了?”
又。
沈知序眉心折了折,脱掉外套,挂上玄关旁的衣架。
男人进了客厅,薄唇边划出一道轻哂,“您这话说的,像我经常欺负她似的。”
孟菀音哼声,“你不是吗,都那么久的事儿了,念念那时候还小,你说说你怪她干嘛?”
沈知序指骨微抬,按了按太阳穴,面上倦意浮起些许。
他走入餐厅,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冰水入喉的瞬间神思清明。
沈知序看向母亲,“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我犯得着和她一个小孩儿置气么。”
随后,他解释,“是刚才在医院,碰见她妈了。”
“你明惠阿姨回来了?怎么没听人说,”
孟菀音嘟囔,“离开这么多年,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沈知序偏头划燃根烟,指尖散开一抹白,橘子味的烟气在空中弥散。
他没抽,只看着那道灰白,没什么情绪地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难道还得昭告天下么。”
孟菀音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可怜,你最近接送念念上下学,多关注她情绪,多哄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