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柜名叫郑秋鲤,长得白白净净,光看模样,倒是生的一脸老实相,可一张嘴就完,眯缝着眼,笑的一脸谄媚,兰姒看了就来气,一直到住下都没怎么给他好脸。
客栈里,算上兰姒跟江玮鹤也才三个人,到了晚上该吃饭了,郑秋鲤端上来两碗半生不熟的素面条,送来的茶水也是冷的,吃不好喝不好,这一晚上的住宿费还敢收他们一两银子,不是黑店是什么?
这饭,就连一向不怎么挑食的江玮鹤也下不去嘴了,筷子拨两下,彻底没了食欲。
兰姒把饭原封不动的又端了下去,见着郑秋鲤,脑筋一转,来了主意,“你好歹是开客栈,饭做的这么难吃,难怪没生意。”
郑秋鲤背着手,瞥了眼她手里的面,躺在躺椅上,枕着胳膊看她,“嫌我这儿的饭难吃?那你自己做啊!”
“行啊!”她把两碗面重重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放,撸起袖子,当真了,“厨房在哪儿?”
“呦!真打算自己做了?”
“客栈让客人自己做饭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要我自己动手倒是也可以,只不过,这两天的住店钱,你得给我们减半!”
合着肚子里盘算的是这个主意。郑秋鲤没憋住笑,朝她努努嘴,“算盘打的够精的,你夫君看着挺大方一个人,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小气的媳妇儿?女人果然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
他开黑店还有理了?
兰姒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忘了,今天可是你死皮赖脸的求着我们租你的马车的,你要不同意也行,我回去就跟我夫君说,不租你的马车了!”
郑秋鲤一点儿也不担心似的,翘着二郎腿,还晃了晃,“那也得你夫君听你的才行啊,没事儿别瞎闹,别净给你夫君添麻烦!”
“关你什么事儿?”兰姒在他躺椅上踹一脚,“明儿我们就走,什么伊犁马,你说是就是了?一两银子一个晚上的房间,你干脆抢得了,开不下去,纯属活该!”
郑秋鲤差点儿被踹下去,好在及时用手拄着才没摔下去,“你有病啊!泼妇!真不知你那夫君是怎么看上你的!我看,他就是个瞎子!”
差点儿忘了,江玮鹤在外人面前,装的是个正常人,眼睛灼灼有神,根本看不出是个瞎子。
可他看上自己,也不外乎是有瞎子的原因。
兰姒这么一想,忽然就拿不出半分底气来反驳他了。
郑秋鲤占了上风,愈发的无理起来,“你夫君都不担心付不起银子,你有病?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算是明白了,就你这样的,别说给你一家客栈了,就算把生意给你送上门儿,你也得搅黄了,没脑子还不会说话,这辈子,也就当个车夫合适!”
两人互不相让,吵的一声比一声厉害,惊动了楼上的江玮鹤,他看不见人在哪儿,听声辨位,隔的远了,也只能猜个大概,准头还是差了些。
还是郑秋鲤看见他,打了个招呼。
江玮鹤脸色不怎么好看,“生意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