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望远镜的秘密
出塞第二天,卯时,天空依然飘零着雪花,看不见一丝破晓的亮光。悠长的号角响起,大员军的战兵从睡梦中醒来,一边嘟嘟囔囔,一边离开心爱的被窝。在寒冷的冬日早晨,要有多么大的毅力才能离开暖烘烘的被窝啊!
刘仁广从吊斗上一跃而下,身形矫健,只是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他在上面被寒风吹了一个晚上,满脸都是通红,也不知是北风吹的还是被吊斗中的炭火熏的。
火头军早就把骨头汤熬得滚烫,每人一大碗,然后泡上馕饼,就算是一份不错的早餐。队正甚至有一碗香气扑鼻的杂碎汤。至于高级将校,自然有小灶做些牛肉汤什么的。虽然都是汤,但是阶级的特性表露无遗。
秦沫也曾想过效仿某成功政权的人人平等,但是发现在这个世上根本行不通。首先他没有那么多相应政策想法的基层骨干,反而是皇权至上,主人至上的理念大行其道。每一名部曲都视他为王。
既然自己是既得利益者,那么自己就应该把这种体制玩出花来。秦沫对原先的升迁制度做了改进,使他更公平,更合理,更能适应自己心里制定的未来海外大扩张策略。
随着大员军陆续拔营启程,嘈杂的雪湖边又变的死寂沉沉。只留下老旧的马车孤零零的留在小土丘那里。
“主上,我们为何不走在他们前面?”青凝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帐篷,本来她打算提早启程越过大员军的,却被丹凤眼拦了下来。
“这一路上宿营地都是固定的,即使我们走在前面也难免和他们再次碰面,那还不如跟在后面走,节省下马力。”丹凤眼非常的理性,大员军走过的地方雪被压实了,车轮走在上面会节省不少力气。若是自己在茫茫雪原开辟一条路,再好的马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
青凝罕见的嘟起了嘴,这是生气的表现。她倒不是生丹凤眼的气,而是生那个亲兵头子的气,今天刘仁广从吊斗上跃下来的时候她看见了。那家伙满脸通红,脸带淫笑,一看就知道心怀不轨。自己实在不愿和他们宿营在一起了。
可丹凤眼跟她说清楚了,在这种天气若不是循着宿营地走,很容易迷路。不管怎么走,大家总会在宿营地碰面的。青凝只好无奈的赶动马车,顺着大员军压出的道路北去。
连续几天,双方像约定好了似的,大员军总会在雪原上的宿营地给她们留一块不错的地方,然后把营寨扎在他们的旁边。丹凤眼连续几天睡得很是舒坦。但青凝每晚都会发现那个猥琐的亲兵头子爬上附近的吊斗,拿着个长筒子四处乱看。
甚至有一次青凝分明听见了吊斗上发出了“嘿嘿嘿。。。”的淫笑声,她怒火迸发,起身就要和那家伙干一架,但马车中发出的“铎铎”声立马浇灭了她的怒火,他只好无声的咒骂着那个亲兵头子,蒙紧耳朵强行入睡。
刘仁广再次从吊斗上跳了下来,乐滋滋的往秦沫的大帐走去,白天必须要把望远镜归还的。然后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大爬犁上去呼呼大睡了。昨晚自己终于盼到了智子沐浴,黄境修士的目力很是了得,再配上望远镜这种神器,直把刘仁广看的血脉偾张,心驰目眩。
“老刘啊!这几日望远镜用的可合你心意?”今天在大帐门口等自己的不但有甲斐姬,还有世子秦沫,秦沫脸上笑嘻嘻的,话也说的很柔和,但是刘仁广心里却心虚的打起了鼓。
“此乃神器,少主天纵奇才,我大员该当大兴。”刘仁广恭敬的把望远镜还给甲斐姬,嘴里拍着不熟练的马屁。
“嗯!那个智子漂亮吗?喜欢吗?”
“自然漂亮,喜。。。。。。。”刘仁广脑子正紧张,顺着秦沫的话音就答了出来,话说到一半额头的冷汗就不住的流了下来。
“完了完了,这可是在军中啊,窥探女眷沐浴,这是个什么罪?。。。。不至于是死罪吧?”刘仁广想到这里,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跪了下来,扮成了滚刀肉的模样。
“你这是个什么意思?。。。。嗯?”秦沫问,刘仁广不回答。
“说吧。。。。。。你也算是个高阶修士,这次你错在哪里了?”秦沫问,刘仁广不回答。
“大丈夫三妻四妾,倒也寻常,你准备份彩礼,我托甲斐姬去给你说说媒,你娶她做妾如何?”秦沫也被这家伙气乐了,刘仁广也算父亲秦澜留下的老人了,三十大几了家里就一个婆娘。。。。。。大员穷啊。。。。。都这样了,自己成全了他算了。
“谢谢少主,谢谢少主,少主英明不凡,必成大器。。。。。。巴拉巴拉”。
“滚,别的学不会,马屁学的真快。”秦沫轻轻一脚把他踹出老远,免得在甲斐姬面前丢自己的人。
刘仁广连续几天都来甲斐姬这里拿望远镜,甲斐姬留了个心眼,偷偷的提前藏在了吊斗附近,发现了刘仁广的秘密,他总是把望远镜伸出瞭望缝往同一个方向看。。。。。。能不被人注意吗?
她告诉了秦沫,昨晚两人又偷偷的来到了吊斗附近,结果就听见了他的嘟囔:“我终于等到了。。。。。。智子。。。真漂亮。。。。。。唉。。。”。一个老男人的野望是多么的令人感动啊!
秦沫本想暗地里给刘仁广一个教训,算是给扶桑女兵一个交代。但甲斐姬却不同意,她连夜去伤兵营找到了智子,一番交谈后,给了秦沫一个两全其美的答案----智子愿意做妾。
秦沫看着连滚带爬、身形夸张远去的刘仁广,心里大骂:“mlgb的,老子发明望远镜是为了让你看花姑娘的吗?是让你看人洗澡的吗?。。。。。。。。。。。。那分明是留给我自己的小福利。。明明是自己打算看。。。。。。。。”
秦沫看着甲斐姬把望远镜装进了盒子,直接背在了身后,估计自己晚上从他这里拿望远镜都不太好找理由了,一军统帅需要去警戒吗?即使需要警戒。。。。。。那肯定也需要侍女伺候喽。。。。。。。。。唉!!秦沫发出一声懊悔的长叹。
“智子,刘君说了,若是你嫌带着这些行军麻烦,他可以为你写封信,让江户的大夏商人把彩礼送到你家人手中,你还有一个弟弟对吗?”
甲斐姬站在村上智子面前,智子跪在地上,两人之间堆着一堆东西,智子后面站着一群小姑娘,所有人的眼光都被那堆东西吸引了过去。连村上智子都没有听见甲斐姬的问话,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彩礼”。
“唉。。。。。。智子。。。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决定,”甲斐姬无奈的转身离去。在来大夏之前,她们觉得十匹松江布就是一大笔财富了,足够一个女子幸福的过一生。可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两匹。。。。。。丝绸。另外还加了一套轻便型的全身铁甲。
整个晚上,伤兵营中的一个帐篷中,都是叽里咕噜的叫喊声,虽然旁人一句也听不懂,但其中蕴含的喜悦、兴奋却让所有人都听懂了。
“姑娘不错,是个能生养的。”徐立言喝了一口酒,对着小桌对面的老李头说了一句。
“那是。。。。。。这些女娃娃身体都不错,娶回去传宗接代再合适不过了,我得提前给我家三小子定下一个,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这些娃娃就都有主喽!”老李头以前一直瞧不起扶桑人,现在看这些扶桑女武士却顺眼多了,马上就是大员军的媳妇了,就是自己人了,能一样吗?
青凝摸着手中的大弓,等待着那个猥琐的家伙爬上吊斗。她已经决定了,今晚若是再被窥探,自己拼着被主上责罚,也要射上一箭,不要他命,射他个伤残就好。一想到那家伙“嘿嘿嘿”的淫笑,青凝的身上就如爬满了蚂蚁,瘙痒难耐。
来了,一个矫健的黑影爬上了吊斗,利落的升起了火炉。斑驳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为什么不是他?”青凝愤愤的扔掉弓箭,等了半天却是这个结果,直让她烦躁不安,当晚睡的更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