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病人最大嘛!”
“那我不要好起来了。”
一句寓意深长的喃喃悠悠吐出。
那声音很轻,袁晴遥的耳朵宛若吃了一块软软甜甜的棉花糖,棉花糖顺着耳道飞入她的脑中,然后……
她本就不畅通的“爱情中枢”更是堵得雪上加霜。
于是乎,少年的第一次暗示以失败告终。
迟钝的少女只理解到了那句话的表层含义,不由自主地乐了出来:“林柏楠你今天有点可爱!我好想现在马上立刻去摸摸你的头!快点好起来哦!你不想上学才这么说的对吧?想一直放假?被我说中了吧?”
“……”
对面已然不吭声了,她仍在自说自话:“没声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喂喂喂?听得到吗?”
“……”
“喂喂喂?林柏楠?”
困惑之际,电话那头的推门声闯入袁晴遥的耳畔,是护士姐姐前来查看林柏楠的体温了。
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她问:“现在体温多少度呀?”
“托某人的福,我现在烧到40°了!!!”
“哔……哔……哔……”
短促的三下忙音袭来,电话被蓦然挂断。
袁晴遥被这毫无征兆的挂电话行为弄得呆滞当场,她握着手机眨巴了十多遍大眼睛,才反应过来林柏楠最后的那句话是在跟她闹情绪!
她百思不得其解,回拨过去想问个清楚,然而电话里只剩字正腔圆的女声重复着一段:“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turnedoff……”
“啊……”
袁晴遥哀嚎,哭丧着脸半躺倒在椅子上。
他怎么又又又生气了?
*
第二天早上,袁晴遥被何韵来吵醒。
尽管何韵来已经非常轻手轻脚了,但从她身上跨过去的时候还是惹得她一激灵。
何韵来不好意思地指着椅子上的书包,小声说了句“遥遥,我去补课了”,便出了卧室,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袁晴遥应了声好,翻个身,重获猫咪抱枕的使用权,枕在那软乎乎的小肚子上面,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差不多十二点。
最近魏静教学的工大附中高中部开始补课,袁斌也勤勤恳恳地当着工地上的“蜜蜂头子”,所以没人管她几点钟起床,她可以睡到饱、睡到自然醒。
中午爸妈都有事不回来吃饭,洗漱之后,袁晴遥在厨房煮起了方便面。
煮面的空档,她给林柏楠拨去了电话,万分想搞清楚他昨天抽的哪门子风……
但电话是蒋玲接的:“遥遥,林柏楠他睡着了。他这几天一直低烧不退,昨晚又打了一针退烧针,体温到今天早上才渐渐降了下来。他最近睡眠质量不好,白天医生护士查房走来走去的影响休息,晚上又被咳嗽扰得睡不踏实……”
蒋玲笑了笑:“他好不容易睡熟了,就不喊他起来听电话了,等他醒了我叫他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