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两世了,只要生病,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
谢维是十九岁生日那天,把我捡回家的。
他大概把我当成生日礼物了,所以才对我那么那么好。
他看我的眼睛,说话时上扬的唇角,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和我交谈时,不自觉前倾的身体,连同细微的指尖动作,都向我彰显着他的喜悦。
他很开心,因为我。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完全成为了他的拖累。
他一点都不在意。
反而当我说,我会打工赚钱,还他房租的时候,他笑容微敛,告诉我他不需要,也不喜欢我和他分得那么清楚。
我们回到了平阳。
我住的公寓,是他一早就租好的地方,离学校很近。
这里住的,大都是一边打工,一边备考的社会青年。
而我,在经历了几次面试失败后,整个人浑浑噩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稍微好一点的公司,都只要大专以上学历,但让我去服装店当导购,去奶茶店当学徒小妹,我又不大乐意。
夜场之类的,我更是想都不会想,我估摸着,就算我去了,谢维也不会同意。
我现在还要靠他养,当然要征求他的意见。
于是,我开始在家里混吃等死,挨一天是一天,我盘算着我这么废,谢维到底什么时候会受不了了赶我走。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越来越好。
他一点都不在意,我到底花了他多少钱,每天把家里搞得有多糟。
我明明吃着他的软饭,却一有什么气不顺的,就在他面前哭嚎。
而他只是看着我笑。
我想,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回到家后,能不能看到我吧。
他并不和我住一起,但是每天都会来看我。
有时会匆匆赶来,关心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时也会呆到很晚,看着我睡着。
他明明才十九岁,可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好像我爹。
我就是那个叛逆不争气的闺女,一边靠爹养着,一边还要爹爹哄。
这种认知导致我一直都挺别扭的。
直到有一次,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