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溪见他神色不对,忙开口答应道。
原来是这件事,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事她心中一直记着的,并不敢忘,就当是报答齐逸为她亲自制作了那一套手术器械吧,若没有他,她不可能得到做工那么精致的工具。
“好,那改日等我准备好了,便来接你。”齐逸大大方方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这…好吧。”纳兰云溪小心的向国师的方向瞟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那我这便告辞了。”齐逸目的达成之后,冲着国师的方向扫了一眼,便带着那个媒婆离开了。
“今日的事本来也是本国师喧宾夺主,本国师就不在这里打搅了,本国师还有些事要和三小姐私下里商量,你们自便吧。”
待齐逸走了之后,国师也跟着开口不愿参加纳兰康备下的什么宴席,今日他没有问纳兰云溪的意思便请旨赐婚,还不知道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而且,他还要知道她和齐逸到底怎么就走得这么近了,这才是他留下来的主要目的。
国师说完看了纳兰云溪一眼,便推着轮椅先出去了,纳兰云溪看到国师示意的眼神,四下看了一眼,站着没动。
好歹她现在还是未出闺阁的小姐,这样明目张胆的出去和未婚夫私会,她还做不到,倒不是她保守,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这些规矩什么的都是虚的,尊不遵守全在各人意愿,只是现在她还身在侯府,在这么多人全都盯着她的状况下,她不能那么做。
她若是现在就跟着国师出去了,看在国师的份上自然没人会说她什么,但是这些奴才下人们以后便会看轻她,会背后嚼舌根,所以,她在等,等老夫人或者纳兰康下令让她离开这里,这样她才能明目张胆的离开,尤其是侯夫人母女三人在这里的情况下,她更要端着。
“云溪,你也去吧,既然国师有事要和你商量,你便好好招待他,不可怠慢。”
她的表现老夫人很满意,心里暗赞她知书达理,若是换了别家的女子,若也是个庶女,方才的情形便一定会直接跟着国师出去,以此向府中众人示威,可是纳兰云溪却没有,她还是站在这里,等着长辈的命令,这样不骄不躁的性子很得她的心意。
“是,祖母,那云溪便告退了。”
纳兰云溪说完才向府中众人一一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燕翎见她始终低着头再也没有向自己的方向看一眼,心中突然就窜出一股酸气,暗中恼怒她如今对自己居然如此的不屑一顾,明明之前京中的传言那么多,到处相传安宁侯府的三小姐是如何如何爱恋他,甚至到了对他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了,可是自从他第一次见她开始,她对自己的真实态度,就算是傻子都能感觉得出来。
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传说中的感情,她对他甚至是不屑一顾的,虽然她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她对自己根本就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反而是自己,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对他反骨的女子,所以有些被她吸引,只要有她在的地方,自己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胶着在她的身上。
燕翎此刻是真的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退婚了,大不了将纳兰云若娶进府做侧妃,或者给她一个平妻的地位也可以,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意义了,说什么都是枉然。
“王爷,臣已经备下了酒席,请随微臣入席吧。”没过多时,大厅里便只剩下燕翎一人了,人家要走纳兰康也留不住,所以等国师和齐逸都走了之后,纳兰康又重新邀请燕翎。
“恩。”燕翎瞬间心思全无,恹恹的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准备意思一下完成礼节便离开。
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了纳兰云若,只见她今日一袭水红色翠纱露水百合裙,裙脚缀着一圈金色流苏,风姿摇曳,绝美的小脸上薄妆淡雅,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头顶插着一支梅花金簪,明若晓溪,灿若朝霞,高挑秀美,实是少见的人间绝色。
纳兰云若见燕翎的目光终于看向了自己,忙屏息凝神含羞带怯的瞟了他一眼便垂下头,双手绞着衣襟,这一番风情令燕翎不自觉的顿了顿脚,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过身随着纳兰康走了出去。
他今日也是第一次仔细看了一眼纳兰云若,发现如果撇开纳兰云溪不谈,她也的确算得上天香国色了,不过,相比较起来,她就像一个瓷娃娃,是按照固定的模式被调教出来的,而纳兰云溪性子虽烈,却有自己独特的气质。
他看了一眼纳兰云若便转开了头,这样的绝色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可以说他府中的一个丫环都比她有风情,和纳兰云溪比起来,那更是有所不及了。
他心中有些烦闷,摇了摇头后坐了下去,他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沉湎于儿女私情?无论是谁,只要他将来坐拥天下,想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他心中也终于释然了,不再纠结于纳兰云溪的事,纳兰康万分殷勤的备下的酒席,他也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起身离开,将下聘这一程序走完就算了事了。
纳兰云溪回到青山院后,便见院子中的丫环婆子们各个脸上洋溢着喜气,何嬷嬷和几个大丫鬟首先迎上来向她道贺,尤其是何嬷嬷,好像嫁给容钰是多么大的荣幸似的,连连向她道贺了好几次。
“姑娘,国师在房中等你。”何嬷嬷高兴的迎上来,小声的说道。
“恩,知道了。”
纳兰云溪知道他一定会来自己这里等,他说有事要和自己商量,难道是为了说今日赐婚的事?
这样想着便缓步踱进了屋子,一进去,便见容钰手中拿着自己绣了几针便随意扔在榻上的芙蓉锦在观看。
“国师,这是我的屋子,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您别随意乱动别人的东西。”
纳兰云溪上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锦缎又随意的扔在了榻上。
容钰眉心跳了跳,俊眉一挑,扫了一眼被她随意掼在榻上的锦缎。
“我送你的东西,你便这么随意的乱扔?”
他眼神危险的看着纳兰云溪,似乎她若是敢说个是,便要狠狠惩罚她。
“呃,这…”纳兰云溪几乎是瞬间便察觉到了他的怒气,想了想才一笑道:“哦,我这绣工实在是太差,绣了几针便没了思路,所以便先放着了,等有灵感了再绣。”
容钰几乎要暴走了,纳兰云溪总是有本事控制他的情绪,让她绣个荷包,居然那么多唧唧歪歪的,还要有灵感的时候才绣,绣荷包还要什么思路?难道这是查案么?
“嗤,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绣个荷包还要思路,还要灵感的。”
容钰嗤笑了一声,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