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溪和容雪相跟着缓缓走到九公主和其它众女面前,然后她抱着怀中的小世子用脸颊蹭了蹭她熟睡的小脸蛋,才递给跟着容雪的奶娘。
容雪也算是东陵国的一个奇葩,虽然她仗着燕成的宠爱有些刁蛮任性,但皇宫里从上到下还有在朝中的贵族中,她的声明竟出气的好,因为她性子好,有点没心没肺,说话虽直,却不讨人厌,反而很招人喜欢待见,连皇帝和皇后都喜欢她,所以她在朝中贵族中的素来很有威望。
其实这也算是她做人的一门艺术,她如一张白纸般将自己摆在别人面前,没什么心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这样的人在皇宫里这些善于勾心斗角的人面前反而容易讨人欢心,再说她虽刁蛮任性,什么话都敢说,那也只限于在燕成面前,一般来说,在其他人面前说话做事她还是有分寸的,她知道如何掌握一个度。
此时众人看着纳兰云溪和她一起到来,顿时都收敛了看戏的心情,暗道有这尊大佛在,九公主若是想对纳兰云溪做什么,估计也不能了。
九公主和纳兰云溪之间的过节早在安亲王府满月宴之后便传遍了京城,她和纳兰云溪比试时失败,从而恼羞成怒用音控之术招来毒舌欲毒死她,却没想到纳兰云溪剑走偏锋拿住了蛇的七寸,还转而用蛇代替毛笔双手写了一副字……
京城里早就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九公主当场被打脸,然后又被赶出安亲王府,这件事被九公主视为奇耻大辱,从此和她结下了梁子。
而方才看九公主和纳兰云溪之间的说话的样子,似乎九公主对纳兰云溪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满,从古至今,八卦都是女人们永恒不变热衷的话题,众人一看又有戏可看,顿时精神振奋,一个个如打了鸡血般又兴奋又期待。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各位小姐们到了客房,怎么不进去歇息?”
容雪一副主人般的样子,见这些贵族小姐们都站在外面不进去,便好心的代九公主招呼她们。
“哦……”人群中支支吾吾的咿呀了几声,没人回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对于容雪,这些京城贵女们是既嫉妒又害怕,因为但凡有个什么事,燕成总会成为容雪的小斗士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为她冲锋陷阵,再有能耐的人,谁又敢和燕成较劲?
九公主本来是兴高采烈的要宫女银杏将眼前的门打开的,但此时突然见纳兰云溪出现,而里面又的确有人,那里面的人又是谁?
她此时已经骑虎难下,顿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打开里面的门,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皇后若是追查起来查到她头上又该怎么办?
“王妃,里面有人哭泣。”纳兰云溪此时听力比常人要好,她一来便听到里面低低哭泣的女声了,所以她便向容雪禀报,如今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便是容雪了,她来了,那这里的事也就该她来主持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人哭泣呢?来人,将门打开,看看是谁在里面?”
容雪听了纳兰云溪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随即吩咐人开门。
此时九公主那边的人静静的没一个人敢说话,方才她们分明听到里面传出别进来的声音,而且也都猜测到了里面发生的事,只是容雪和纳兰云溪是刚刚才来的,并没听到那女声,所以她们不知道九公主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让开门还是不让开,所以都没人表态。
“四皇嫂,这里面有人,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我们到隔壁去歇息吧,她们也都累了,歇息一会儿我还要邀请她们去我的宫里坐坐,再行一回酒令呢。”
九公主虽然跋扈,但是皇家礼节更为重要,她还不敢当着容雪的面放肆,所以只好软着声尽力的劝她别开门。
“不行,里面有人在哭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为皇家公主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的事,你怎么能不闻不问呢?你,去将门打开……”
容雪顿时生了气,暗道若是有人在宫里出了事,那还了得,被皇帝和皇后知道了,必然不会轻饶,所以,她一指站在门口的银杏,命她打开门。
“是。”银杏颤抖着声音应了一声,眼睛却一直瞟着九公主的方向,容雪的话她不敢不从,但没有九公主的命令,她也不敢开啊。
“四皇嫂……”九公主急急的喊了一声。
“住嘴……”容雪动了怒,瞪了九公主一眼,然后看着银杏喝道:“作死的奴才,主子叫你开门,你敢不开?是想叫我立即招人来将你拖下去乱棍打死么?若在皇宫里出了什么事,你个小宫女能担得起?”
“是,是……”银杏被容雪连消带打一顿喝骂,顿时吓得连连点头,然后便一把退开了房门。
一股。淫。靡之气隔着房门传了出来,屋子里到处是被撕碎的衣裳和点点血迹,纱帐的尽头,榻上躺着一个女子,身上盖着一件男子的衣袍,也只遮住了重要部位,而地上还有另一名女子裹着一件男子的衣裳正在嘤嘤哭泣,除了两个女子,还有三个男子,全部昏迷不醒,醒着的只有那个在地上哭泣的女子……
“这……这……混账,这是怎么回事?这还了得?”容雪看了一眼里面混乱的场面,登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不知所措的说了一句话。
众人谁都没说上前,都是隔着门板往里瞧,待瞧清楚那地上哭泣的人时,都面露诧异之色,因为那女子正是刚回京不久的纳兰云朵。
“朵儿……”人群中的许兰芝起初并没注意,她还正四处张望想去别处寻找纳兰云朵,一抬头便看到纳兰云朵那散乱的头发和红肿的眼睛,她的心顿时一抽,身子摇摇欲坠,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半晌之后,才嘶声力竭的喊出一句话,身子也瞬间如离弦之箭冲出了人群中,奔向里面的纳兰云朵。
纳兰云若眉心急跳,此时哪里还顾得大家闺秀的风范,向前紧走几步,然后便看清了榻上之人,正是中途离席的纳兰云烟,她心中顿时气得冒烟,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下纳兰云烟完了,那她这事对她也一定会有影响的,她嫁给庐陵王之后,人家还不知道要怎样指指点点呢。
“云烟……”纳兰云若考虑了一会儿,才奔了进去,一巴掌就拍向榻上昏睡的纳兰云烟。
她扫了一眼纳兰云朵,只见她和纳兰云烟身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好的,到处都是青紫瘀痕,有的地方都被掐出了血,血肉模糊,此时还往外冒着血珠子,不知道被这几个禽兽般的男人如何折腾才能将人折腾成这样。
纳兰云烟被纳兰云若打了一巴掌之后,良久才懵懵懂懂的醒了过来,她一醒来见自己躺在榻上,全身酸痛,像被车轱辘碾压过似的,又见纳兰云若站在自己身前,心中隐约一喜,还以为自己成功了。
“云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纳兰云若快要气疯了,见她醒来还傻乎乎的,半点伤心的模样都没有,不由更加火大。
“我……”纳兰云烟说了一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得说不出话来了。
待她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群和地上躺着的三个男子时,记忆才慢慢的回笼,然后她才终于发现,和她在一起的并不是裴逸,她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打晕了,然后她就感觉到有人和她做了那种事,只是自己被折腾的太厉害,晕过去了,所以此时才慢慢反应过来是地上躺着的那三个人玷污了她。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他们,不是他们,怎么是他们?”
纳兰云烟瞬间落下泪来,她嘶喊着,和她在一起的是裴逸,是裴逸,根本不是这三个人,她明明去的是裴逸的房间,怎么醒来就到了这间房里了?
“云烟,你怎么了?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不是他们?那是谁?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