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小莲未明情况,见了国师的令牌便慌忙过去行礼,那丫环衣服冷冷的神色,眉宇间有着浓浓的不快。
行完礼后,那女子又叫她们赶快去寻纳兰云溪,然后迎接她家小姐,小莲便说了一句夫人出府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她们现在外面等着。
之后那女子便立即愤怒了,她冲过来一手拿着国师的令牌,一手对小莲左右开工一连打了十几个巴掌,直将她打得鼻青脸肿,嘴角出血,还不解气,又对她拳打脚踢,在她身上招呼了一顿,才一把揪住早就被她打得散乱的头发往外拽,十分的嚣张跋扈,肆意狂妄。
整个事情的发生也就是短短一瞬间的功夫,何嬷嬷待要上前劝阻,那女子却不等她靠近便一把将国师的令牌举了出来,对着他晃了晃,她便不好劝她了,就在她实在看不下去,准备偷偷的到外面去捡几颗石头想要暗中打她逼她停手的时候,她们便回来了,所以,小莲便被那丫环打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何嬷嬷说完后,抬起头看了纳兰云溪一眼,只见她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寒霜的看向对面那叉着腰连跟她行礼都没有,只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的丫环。
“将小莲扶进去好好歇着。”纳兰云溪心中思量了半晌吩咐道。
“是。”不等何嬷嬷动身,绿意和翠竹早就奔过去一左一右将小莲扶了起来,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一脸严肃的扶着她回了屋子中。
随即纳兰云溪又叫过管家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话,管家擦着汗匆匆的去了,而纳兰云溪吩咐完之后又坐了下来,继续无视对面的丫环,那丫环见纳兰云溪对她的态度不冷也不热,只是眼神中总好像有些鄙视她似的,登时也冷冷的看着她,要是比瞪眼那一定是她厉害。
没过多时,管家便带着国师府的下人们都进了纳兰云溪的院子,因为国师府上上下下的下人也有四五十口人,所以她的院子虽然宽敞,但此时也被人挤得满满得了。
那些下人们到了这里后脸上各个不明所以,不知道管家将她们召集来此做什么,待见到纳兰云溪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中间的椅子上时,众人还都以为她是要训导下人,顿时都怪怪的额垂下头屏息凝神准备听训。
纳兰云溪见下人们都到齐了之后,又转头打量了一番那丫环,然后站起了身走到她跟前,冲着她一笑。
“不知这位姑娘是国师的什么人?看姑娘手中拿着国师的令牌,莫非,是国师的通房还是侍妾?若是这样的话,我将府中的下人们召集来,也好当面让他们认个主子……”
纳兰云溪缓缓的走到那丫环的跟前,然后一字一句的和她说道。
“呸,我才不是国师的什么通房侍妾,我家小姐千里迢迢的从大尧赶了过来,到了国师府门前,却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你是怎么当的国师夫人?”
那丫环见纳兰云溪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怎样,见她只是处理了半天自己的丫环,还和那婆子嘀嘀咕咕耳语了一阵,对于她动手打伤小莲的事只字未提,便觉得纳兰云溪八成是个软弱的性子,在府中也估计不是很受容钰的宠爱,所以对于持着国师令牌的她恭恭敬敬,就是敢怒也不敢言。
她平日里在自家小姐的身边跋扈张扬惯了,从没人敢和她叫板,所以此时面对的即使是国师夫人,她也半点恭敬的样子都没有,以一个下人的身份对她口出狂言,不尊不敬,像吆喝下人似得吆喝训斥纳兰云溪,怪怨她没有出去迎接自家小姐,让自家小姐等了那么久。
“姑娘既不是国师的通房侍妾,那想来便是一个丫环了?”
纳兰云溪不怒反笑,那丫环越是对她不恭敬,她越是笑得更欢,她虽然笑着,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刀子般字字珠玑,将那丫环堵得窝气憋火的。
“我虽然是个丫环,却也是玉落小姐身边的头等大丫鬟,身份并不比你这不受宠的庶女低。”
那丫环见纳兰云溪给她上软刀子,虽然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尖锐,她也不是个全然不知礼数之人,只是她家小姐这次回京心中憋着一口气,是要故意给她这新夫人一个下马威的,她作为小姐的贴身大丫头,自然是要冲在前面的了,对于纳兰云溪嫁给国师前的身份她们早就打听好了,而恰好国师如今不在府中,没法护着她,所以这是一个奚落羞辱她的大好机会。
“恩,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庶女的身份有时候的确是连个下人都不如的,不过,主子毕竟什么时候都是主子,无论她出身如何,和一个丫环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丫环再怎么得势也终究是主子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如何能和主子比?”
纳兰云溪心中越是生气,越是语笑晏晏,言辞不十分犀利,也不十分软弱,软软的用刀子扎着她的心窝子。
“你……大胆,你敢辱骂我是狗?”
那丫环听了顿时别纳兰云溪激怒,她伸手一指纳兰云溪喝道。
“我没骂你啊,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方才并没有题名道姓啊,既然你自己承认自己是一条狗的话,那我也只好跟着认为你是条狗了。”
纳兰云溪此时还是云淡风轻随和的和她说着话,好像是在讨论天气很好一样那么的随意。
“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手中拿着的是国师的令牌?”
那丫环见纳兰云溪越说越不像话了,此时才有些慢慢清明了,看来纳兰云溪分明是动了怒,只是不肯立即发作,但她想了想自家小姐对国师的重要性,又想到自己手中拿着这令牌,顿时又有了底气,对着纳兰云溪一晃那令牌说道。
“国师的令牌?他今儿回来我还要他好好跟我解释解释,他的令牌怎么会在一条狗身上?而且,这狗还公然闯进国师府打了国师府的下人,拉了国师的脸面,对国师夫人大呼小叫的?这是哪国的律法哪家的家规,一个狗奴才没有半点教养,更没有半点下人的礼仪规矩,敢对主子大胡小叫,用手指着她?”
纳兰云溪觉得让这丫环放纵的也够了,再让她嚣张下去,恐怕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了,她将府中的这些下人都叫来,一来是为了给她们敲一个警钟,让她们知道身为下人的本分,二来是要她们为她做个证,眼前这丫环是如何当面向主子叫板的。
“你…谁叫你今日出府的?将我家小姐晾在外面那么久,回来了还不赶紧去迎接?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那丫环见纳兰云溪突然一脸清寒的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不仅没有收敛她的嚣张气焰,还更加的大声的回应了过去,指责纳兰云溪的过错。
“我回来这么久了,你一个丫环连礼都未向我行,还一口一个小姐的叫我亲自出去迎接她?敢问你家小姐是哪家的公主郡主,还是哪家的娘娘?敢让我这当朝一品诰命去迎接她?依我看,有你这般的丫环,你家小姐也好不到哪儿去,估计也就是个眼皮子浅,嚣张跋扈,不懂立法的小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