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府虽然不是顶级皇亲国戚,但也是上等贵族之家,安宁候在的时候每日里也有人前来拜会,可是如今这里门可罗雀,一片寂静,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纳兰云溪方才到了外面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侯府的不同寻常。
虽然自己出嫁后除了回门那日再没回来过,但是侯夫人也被逐出府了,如今安宁候也下了狱,就算朝中往来的人少,那也不至于成了这样,一点人气都没有,况且,她还和四姨娘吩咐过,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派人去国师府通知她。
可是,看如今这守门人的态度,侯府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四姨娘和老夫人为什么都没有派人通知她?
她见那守门的人向里跑去,心中愠怒,迈步往里走去,何嬷嬷听了她的话此时也不必在隐藏身份,施展轻功飞身而起,两个起落便到了方才那人的面前,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接着在他膝窝一踢,便将他踢得跪在地上。
纳兰云溪几步赶了过去,站到他面前,打量了他一眼,见这人看着眼生,并不是她在侯府时的下人,那时候虽然是四姨娘掌着家,但侯府的下人她也都记得一清二楚,绝对没有这号人。
“你是哪里来的?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她见那人脸色有些惊惶,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我……我是府中新来的下人,我……”
“啪……”
又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不等他说完,何嬷嬷便上前一步又甩了他一耳光,然后厉声喝道:“狗奴才,居然不自称奴才,还自称我?你是哪里教出来的下人?敢这般和姑娘说话?”
那守门的人被何嬷嬷夹着内力甩了一耳光,顿时眼冒金星,头晕耳鸣,鼻子上瞬间就流出了鲜血,他这才知道惧怕,颤抖着身子磕起头来。
“姑娘饶命,奴才错了,奴才做了。”
“你方才见我们敲门,跑什么?可是侯府发生了什么事?”
纳兰云溪见这人被吓成这样,趁势严厉的开口问道。
“姑娘,奴才……奴才因为是刚来的,并不认识姑娘,想去为姑娘通报。”
这下人支支吾吾的一脸慌张的说道。
“你去和谁通报?”
纳兰云溪见他眼神闪烁,就知道他必然不是向老夫人和四姨娘通报的,她可以肯定这一点。
“向……向……”这人虽然吓得厉害,但还是犹豫着不肯痛快的说出来。
“嬷嬷,你立即去老夫人的房里看看出了何事,我去四姨娘那里。”
纳兰云溪见这人支支吾吾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暗道看来她今日来得正是时候,一定是有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也不再问他,扭头向何嬷嬷吩咐道。
“是。”何嬷嬷应了一声,便飞身而去了,她此时已经不必再隐瞒身份了,所以施展轻功匆匆去了。
“夫人,这样的奴才还留在府中做什么?回了老夫人将他撵出去罢了。”
翠竹见那守门人此时还跪着不动,忍不住开口愤愤的道。
“哼,那是一定的,我们去四姨娘那里。”
纳兰云溪冷冷的看了一眼跪着的那人,不再搭理他,转身和翠竹快步往四姨娘的院子里走去。
她知道若是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早到片刻也可能制止一场祸端,所以争分夺秒的先往她的院子中去。
因为四姨娘如今是侯夫人了,所以无论有什么事她那里应该最先能知道,她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差,所以才选择让何嬷嬷去老夫人那里,自己去四姨娘那里。
还没到四姨娘的院子里,远远的便听到哭喊声夹杂着哀求怒骂的声音传了出来,她一惊再也按捺不住,无意中施展起了武功,几步就到了四姨娘的院子前。
这几日容钰每晚用蛊虫解毒,她也夜夜陪伴,练习武功,虽然成效不大,但也有所提升,只是不如人家专心致志一心习武之人提升快,她整日里思虑过多,想的也多,所以便没法专心做一件事,也不可能一心一意的练习武功了。
好在容钰也不用她能学会多厉害的武功,只要能像苏玉落那般着重练习轻功,遇到什么事有逃命的武功,便满足了,所以她也没压力。
一进四姨娘的院子,纳兰云溪眼睛迅速扫过全场,便见院子的中央放着一把椅子,纳兰云尘端坐在椅子上低头掰着手指头,而四姨娘却跪在中央被两个侍卫拽着双手直直的拉开,还有两个婆子一个站在她身前,一个站在她身后,每人手中举着一块板子。
她的整个腹部袒露出来,那两个婆子正一前一后一下一下的用板子击打四姨娘的腹部。
而院子中四姨娘的贴身丫环也全部鼻青脸肿的被几个婆子和丫环控制着,她们凄厉的哭叫着向纳兰云尘求饶,求他饶了四姨娘,而纳兰云尘的身边还站着纳兰云烟。
四姨娘的身前,纳兰云依小小的身子本来是颤抖着在哭泣,但她看到四姨娘哀戚的眼神后猛地扑在她的肚子前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肩膀,板子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尽数打到了她的身上。
还有纳兰云心和三姨娘,三姨娘畏畏缩缩颤抖着一言不发的立在纳兰云烟的身旁,而纳兰云心却跪在纳兰云烟的面前,抓着她的衣襟苦苦哀求她,让她放过四姨娘……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惨烈血腥,纳兰云溪自穿越以来还没见过像今日这般血淋淋的恐怖场面,不用问就知道,纳兰云尘这是伙同纳兰云烟强势反击,想要掌控侯府了。
如今老夫人那里也一定被人控制了,纳兰云尘这头白眼狼终究还是要背叛侯府,和纳兰和一家联手了。
这一点想也能想得到,否则为何纳兰和一家迟迟不肯离开京城到雁门关去赴任?她这段时间没关注侯府,也许便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然他们死灰复燃,暗中筹谋这件事,而最终在今日发难。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