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接着问道:“从亮啊,你可知罪?”
朱亮祖明知必死,他愤怒的发问。
“陛下,臣不知臣有什么罪?还请您告诉臣!”
涂节见他如此放肆,当即怒斥着。
“放肆,陛下当面,岂容你咆哮?”
朱标适时出声,“好了,永嘉侯事到如今,你还不知罪吗?”
朱亮祖疯狂大笑,眼角处出现了两道泪痕,胸中满腔的悲愤,他顾不得许多了。
“哈哈哈,认罪?陛下臣跟随你南征北战十余载,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来,何曾皱过眉头?”
说着他不管不顾就将上衣脱去,露出满身的腱子肉,上面随处可见各种狰狞的伤痕。
他指着这些伤痕,一一说出它们的来历。
“这处是臣随你征讨陈友谅留下的伤这几处是我夺取武昌城留下的,还有这是我征讨方国珍留下的。”
他越说越激动,“这一处处伤疤都是跟随陛下打天下时留下的,现在就因为侵占几处田产,殴杀几条人命,您就要置我于死地。朱重八,你这样可会寒了老弟兄们的心啊!”
赵成忍不了了,“永嘉侯,你怎可直呼陛下的名讳?”
“还不退下!”
老朱面色平静,挥退赵成。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走出去,他们知道再留在这,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应该自己听到的话,到时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殿内只余下老朱三人,老朱面色复杂。
“从亮,你说的对。但是朕给你的不够吗?爵位,田产,奴仆这你都不满足,归根结底都是你太贪。本来朕只想小惩大诫,但是你竟然将手伸到凤阳营里,朕断难相容!”
朱亮祖这一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舍不得你的军权啊。既然舍不得,你又为什么要将你的儿子们封王,让他们领兵呢?”
老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朕也是一片好心,让朕的儿子们替你们戍边杀贼,你们可以轻松些。”
朱亮祖根本不信,冷笑着。
“说的好听,我看你就是为了削弱徐大哥他们手中的兵权,然后将兵权全部收入到自己手中。”
老朱大怒,“放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想朕?”
紧接着他又说出一番话,“天下是朕的,兵权自然也是朕的。本来就是朕的东西,没有朕求着你们将它还给朕的道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诚不欺我!”
此话一出,老朱眼中的杀意凝聚到极点。
若不是朱标及时按住了他的手臂,他早已命人将他就地斩杀。
朱标咬牙说道:“父皇,永嘉侯之罪,还是交由刑部去处置吧。这是正理,也是对国法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