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样躺了很久,他无聊又有些烦躁,手无意识地顺着流苏一根根地捋过去。
捋过去……捋过来。
手忽然一停。
飞快地再次一捋。
霍然坐起。
低头细细看了坐垫一眼。
一眼之下,险些骂娘。
这哪个缺德混账干的!
他霍然坐起,坐起的动作太大,撞倒桌角。
咔哒一声,桌角掉落。
他一眼之下,心神震动,手中寒光一闪,对面那只桌角也掉了。
随即他衣袖一拂,要将坐垫毁尸灭迹。
坐垫果然碎成齑粉,却有一层红色的雾腾起,他轻蔑地看一眼——下等伎俩,既然他已经现坐垫有问题,自然早已屏住呼吸。
然后他就现,手背、脸、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甚至连裤裆里……
都开始火辣辣的。
什么玩意!
他掀车窗帘要叫人拿水,手一碰帘子,就仿佛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这回也不敢拂袖了,寒光一闪,帘子齐整地落地。
马车外,随从和车夫诧异地回头——马车咋了?怎么震动剧烈,主子在里头干嘛?
片刻后,燕绥从马车里飘了出来,随从一瞧,咋,刚才还青,现在怎么有点红了?
马车里生了啥?
还有主子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啊。
摩擦摩擦魔鬼的步伐。
燕绥一路飘回去,丢下一句几乎已经要压不住火气的吩咐。
“打水!我要洗澡!”
回到闻家小院,远远看见院子一星灯火,文臻加快脚步,想着等会怎么编词儿。
文臻,闻真真,这么近似的名字,又有生前死后那一面,这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让她和磁场相近的人终有一会。
也不知道那三个,会不会也会遇见相似的人,相似的事。
虽然知道和自己无关,可神经病临走前那一句便如魔咒般总在她心头盘桓。
是她没有注意到闻真真就在底下自尽,是她听得太久贻误了救人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