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北地的寒冷可不是在京城和襄城生活过的颜言可以想象的。颜言在出发之前已经准备了足够多的药物,但是,这一路除了沈三自己店里的伙计,还有后面跟着一起走的人们,不少人都生病了。颜言带出来的药每一天都在减少,颜言自己倒是还好,颜言这一路都很注意保暖和运动,颜言虽然看着瘦弱,但是其实体质在队伍里竟然还不错。
可是今日的颜言除了月事来了,颜言还感觉到一些难受。沈三本想打马往前走的,却还是发现颜言的不对劲了。
刚才的耳垂发红沈三能理解那是颜言被沈三发现来了月事的尴尬,可是,现在的颜言脸上却是一片通红,嘴唇却有些发白发青。沈三把马匹往颜言所在的板车上靠近,伸出手往颜言的脑门上一摸,沈三当场脸色就黑了。
颜言竟然发起高烧了,关键是她现在的衣服估计都是溢出来的血,沈三一时也有些头大。高热疼痛和四肢无力排山倒海地袭来,颜言的每一寸骨头都泛着难受。颜言被冷风一吹,瑟缩地把刚才沈三递给她的披风拢紧了。
“你不是带了很多药的吗?自己赶紧吃了。”沈三的话就像是天外飘来的声音,颜言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
沈三无奈地让板车停下,自己去翻找颜言的行囊了。颜言带的东西真的不多,两身换洗的衣服,加上一些布条和布片,剩余的全是药物。
颜言自己拿起了药,张嘴就要往嘴里送去,然而沈三比颜言更快一步,一把将颜言搂在了怀里,然后把颜言手里的药塞进了颜言的嘴巴里,又给颜言找了水壶,让颜言喝一口水把药丸子吞进肚子里。
按照以往,颜言是会尽量跟大伙包括沈三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的,而是她的病发得很是凶猛,颜言有心也无力推开沈三,只能软软地靠着沈三。
沈三感觉到了颜言的体温灼热,星眸全是担忧,又一把将颜言用披风裹了起来,喊了大壮过来,让大壮把颜言的纸笔和行囊收好。沈三趁着大壮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用披风的边角擦干净了颜言留在位置上的血渍,带上了颜言换洗的衣服和她事先准备好的布条,这才把颜言抱着上马。
“大壮,你带着大伙在后面继续赶路,一切小心,在边城客栈等。我先带她去边城找大夫,她发起高烧了。”沈三交代完,用力抽打了一下马鞭,马蹄就卷起了路上的积雪一路快速奔跑了起来。
颜言昏昏沉沉的,只记得沈三好像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沈三好像给她找了药吃,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颜言再次睁眼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换过了,身上盖着暖和的被子,一时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正准备把眼睛闭上继续睡觉。
“醒了还不起来吃饭。”沈三的嗓音里饱含怒意,颜言这下真的醒了。
“三爷,我这是在哪?”颜言明亮的桃花眼灼灼地看着沈三,她有些迷茫了。
“北地边城。你是先喝药还是先吃饭?”沈三指了指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药汤和饭菜。
“不是,三爷,你不会亲自给我换的衣服和那啥吧?!”颜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而且下面的布条绝对不是她之前垫的。
“你那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是大夫家里的姑娘帮你换的。”沈三也不是那种无耻之徒,趁人之危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出来,而且还是个有月事的姑娘家,沈三再血气方刚也下不来手。
“那就好。”颜言长呼一口气,沈三脸色更黑了。
“你生病了倒是开口啊,干嘛自己死忍着。要不是我发现了,你在野外这样发着高烧,早就去阎王殿报到了。”沈三脸色很是冷峻,越说越想敲敲颜言的脑子。
“我真以为是月事的原因,又想着快到目的地了,这才没敢吭声。”颜言也委屈啊,她哪里知道都要到北地边城了,突然就发起高烧呢。
“算了,你先吃饭,垫垫肚子再去喝药。”沈三扶起了颜言,又把颜言扶到了桌边,自己也坐好了,拿起筷子便跟着颜言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