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包括那只不安分的狐狸吗?更有意思了。
大哥站住了,想了一下问我,“我知道你并不畏惧一路走将下去。我只好奇,尉迟洌真的下决心了?我看他忍了那么多年。”
这回我开了口,“他忍是为了活,他不忍也是为了活,想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好忧疑的了。”
大哥点点头,有些感慨,“他至少姓尉迟,名正言顺啊!”想了一下,又说:“我已经上表请求回渤海。”
“我听洌说过了,”我说,“大哥上表是明智之举。”这是真的,此时突厥的压力已经小了,如果大哥还搅这趟浑水,那么其它各方会一致针对夏家,他们毕竟全都姓尉迟。
大哥点头,“那么我就做壁上观了。”想了一下,又说,“但在你为难的时候,夏家人定是站在你的身后。”
“谢谢大哥!”
“那个狄远不会察觉什么吗?”
“不知道,其实这一次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
“那么放他一马不危险吗?”
“那得看怎样看这事了。他也曾跟随洌出生入死。”
“有时不能太心软!”
“大哥说得是!”
“开了春爹爹大约就能回来。”
“好事!”
大哥看了我一眼,看得别有深意。怎么,我说错话了?这不是好事吗?我不管,我还是那一套:事到临头,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爹爹回不回来都一样。
“前面已经潼关卫了,”大哥说,随即站定了,表示不送我进去,“你就暂歇在此,明天一早,我不一定能来送你。要不要我再派几个人跟随你?”
“不用,我身边人马已经够多了,潼关到长安的路我也走过,一路通衢,不算艰难。”其实我不想有更多的人掺和进来,人再多,戏就不好演了。
大哥倒也没再坚持,“还有一件事,”大哥有些迟疑,“此行你若能见到望舒,也好生劝劝她,有些事,强求不来,不如放下。天下的事,有时也讲个缘法。”
“我不会对她说这些的。”我坚决地说。
大哥似有些愕然,“为什么!她毕竟是你姐姐。”
“望舒是一心想做天下第一的人,她习惯了,是你们让她习惯了。我没法许她个天下第一。”
大哥大笑起来,“你不想做天下第一吗?”
“我不想!我要做天下唯一。”这有什么可笑的,做第一不如做唯一。做自己的唯一,□我的人心中的唯一。不也挺好吗?
大哥笑声渐止,用有些新鲜地目光看着我,“唯一……”他喃喃地说,“真有意思!”
☆、入城
第二天一早,天都没亮,我们继续上路,雪暂时停了,风却刮得很大,北风夹着雪粒子打在脸上,比下雪时更寒冷。人人都说腊八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