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甄玉棠的意料,阮亭每天早上都过来,却没有进来甄府一次,并不是为了获得她的原谅,也不是要把她接回阮家。
好像,阮亭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送吃食,想要来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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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娘子消停了几天,日日夜夜心里挂念着阮娴,这一天,她急匆匆去到庄子上,“娴儿呢,我要进去见娴儿。”
庄子上的管事出来,“老夫人,少爷有过吩咐,不得让外人见阮娴小姐一面,您来了也是这样。”
王娘子撒起泼来,“我是阮娴的亲娘,哪里是外人,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我的娴儿。”
那管事油盐不进,“老夫人,这是少爷的吩咐,小的们也是听令行事,还望您谅解。”
王娘子气的够呛,不管她怎么撒泼,那管事的就是不松口,王娘子白白喝了一肚子冷风。
王娘子无可奈何,“你把这些衣裙、被褥和糕点给阮娴送去,总可以了吧”
“自是可以。”管事的把东西接过来。
王娘子直直盯着庄子的大门,不停的抹着泪,哪还有面对甄玉棠时候的趾高气扬,她苦命的娴儿啊,不知在庄子里受了多少的苦。
一墙之隔,庄子里的阮娴也在哭天抹泪。
阮亭把她送到城郊的庄子,除了一些下人,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来把她接回去。她巴巴的盼着王娘子把她接回家,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她还是被关在庄子里。
天气那么冷,庄子上连炭火都没有,只能烧火盆子取暖。这些下人也都是些老油条,不会任由她无理取闹。
每天晚上,听着外面呼啸风声,她又冷又害怕,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躲在被子里。
她想要出去,想要回到阮家,想要过上以前那样享福的日子。
她知道错了,也知道害怕了,不会再去招惹甄玉棠,只要阮亭可以把她放出去。
管事的敲了敲门,“阮娴小姐,老夫人来您了。”
阮娴双眼蓦然瞪大,赶紧跑过去打开门,期盼又激动,“我娘是不是来接我回去的”
那管事她一眼,眼里带着几分轻蔑,“老夫人给您送了些平常用的东西,您还是安心待在庄子上吧,等您从庄子上出嫁了,自然就能离开庄子。”
如坠冰窟,阮娴满心满眼的欢喜一下子落空,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地面上刺骨的寒意透过衣裙,传到她的身上。
王娘子不能把她带回去,她只能留在庄子上直到出嫁。这样一来,不仅她的名声全毁。等嫁去赵家,她也会被赵家人指指点点。
她虽明面上称呼阮亭一声大哥,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亲哥哥待,总是当着王娘子的面,离间他们母子俩的感情。
在她心里,阮亭不过是个读人,她是阮亭的亲妹妹,哪怕她做出再怎么过分的事情,阮亭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万万没有想到,阮亭会为了甄玉棠,把她关在庄子里,把她赶出阮家。
地面的冷意传来,让她的骨头都冻着了,阮娴身子一个劲的打着颤,一方面是冷,一方面是害怕。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她一定不会偷拿甄玉棠东西,也不会得罪阮亭与甄玉棠。
一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阮娴从庄子上出嫁。
阮娴是阮亭的亲妹妹,她的亲事本该会十分热闹,可她接二连三做的那些丑事被传出去,又是从庄子上出嫁的,成亲那天,可谓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宾客没有多少,嫁妆也称不上多么丰厚。
虽然甄玉棠是她的长嫂,却没有为她添妆,也没有参加她的婚宴,甄家人亦是如此,权当没有这回事。
阮亭给她备了一份嫁妆,同样没有在成亲宴席上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