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
冷水送进来,段磬脸上都快跟着着火了。
将邢苑连同锦被一起,没头没脑地一起浸进冷水中。
邢苑嘤咛一声,整个人顿时软下来,原本蔷薇似的双颊,失了血色,惨白一片。
段磬有些不忍心,不住低声哄她。
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双手紧紧拽在浴桶边,生怕段磬一松手,就会沉下去。
眼泪是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滚下来。
段磬早不知早心里骂了那顾瑀多少句,要是咒骂能死人,顾瑀在州衙大牢里,怕是已经死了一千次。
“别怕,洗完就没事了。”
他都觉着自己语无伦次起来。
邢苑细细喘息,头慢慢垂下,半张脸都泡在冷水中。
锦被不知何时被甩在一边,地上到处都是水。
邢苑用手抹了一把脸,头发湿透,披散下来,衬得小脸只有巴掌那么大。
或许,还没有段磬的巴掌大。
“段磬,段都头。”
每一个字都说得好生艰难。
段磬不禁窃喜,又有些惋惜:“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歹人下了药,大夫都无法化解,我就带你到了这里,这里有个不坐堂的密医。”
“是,那人的内力好生邪门,钻进来,我就烧得难受,我知道他是想逼迫我就范。”
邢苑的声音很低,很虚弱。
“我先拉你起来。”
华无双的话不错,她的身子,经不住太重的寒气。
“我不能出来。”
邢苑哑着声,抬眸看向他,尽是无奈。
在暗室的时候,身周只有两个女子,邢苑还能够靠着痛楚来压抑。
如今,面对着段磬,她根本是,根本是力不从心。
“把蜡烛拿过来。”她颤声道。
段磬猛地想到,她手上的伤到底从何而来。
因为要压制住情欲的喷薄,才故意伤害自己,用痛楚来麻木其他的触感。
“你不必如此的,我再去找那个大夫来。”
“没用的。”
邢苑怕是那种渴意已经钻进自己的骨头缝里面,拔都拔不出来,大夫来了也于事无补。
方才,她迷迷糊糊的,也听到了华无双的话。
眼前,就是最好的解药。
这个人,又不是那十恶不赦的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