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好的,知道了。”
办公室的门一开一合,光影浮动,孟鹤行仰躺在座椅上,眼睛里有几条红血丝,狭长的眼眸半阖,隐隐透出疲倦感。
面前还堆着文件等他审阅,他没时间浪费,手掌摁了摁发酸的肩胛骨,叹出一口长而平缓的气息。
神情专注于手头上的文件,纸张悉数翻过,眉头从紧皱到舒展,眸光流转的浅薄阴影下,彰显着低调沉稳的矜贵。
——
司隐没想到回家也能碰见不速之客。
抵达汇林南苑时,已经下午六点半,谭希照常送她到门口,看她进门才走。
司隐一进门就发觉不太对,玄关处摆了两双眼熟又陌生的鞋子,客厅里传来交谈声,音色不熟悉。
见她进来,沙发处围坐着的三人一同看向这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司隐不动声色,将挎包放在置物架上,取出手机,往那边挪。
李秀先迎过来,明斐媛只是站起了身,走了两步,却又僵硬在原地,至于另一位,干脆坐着没起来,就这么大咧咧地朝她看。
茶几上摆满了礼盒,搭眼一看,都是些营养品,还有两套首饰。
其实她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常的行走倒是没问题,李秀扶她到沙发上坐好,然后笑着解释:“司太太和司小姐听说你受伤,来看看你。”
司隐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司家的,孟鹤行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跑去和司家人说这个,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
果不其然,明斐媛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坐下,盯着她的脚打量一圈,眼角有些红:“要不是上次在饭店碰到鹤行伯母,你这孩子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受伤了也不和妈说一声。”
最后一句话落音时,司隐明显看到李秀的脸色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掩饰过去。
她不动声色地挣脱了明斐媛的手,内心却并没有什么触动,见她伤心,只好嘴上宽慰两句。
无非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之类的客套话。
也许是十几年亲情的缺失,司隐对明斐媛并没有太深的挂念和羁绊,相反,她从李秀身上才能更深的感受到母爱。
司烟还是那副要理不理的模样,跟着前来探病也是一副疏离又客套的脸色,除了对李秀说几句礼貌的话,其他时间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好在,司隐也并不想和她说话。
虽然都是当母亲的人,但明斐媛和李秀这种不在一个阶层的人显然没什么可聊。
明斐媛生活在贵妇圈,司家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世家,她平日的生活除了和好友逛街,就是插花运动,再不济就是美容消遣。
而李秀呢,热衷于和邻居唠些家长里短的小话,话题除了菜市场和孩子,再没别的可拓展。
李秀统共也没和明斐媛见过几次面,但是每次两人在一起聊天,她常有一种怯缩感,总是怕给司隐丢人。
两人尬聊几句,气氛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