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间杂着女孩娇俏的声音,与这繁星融为一体,互为点缀。
被抱着手臂的男人低低嗤笑一声,圈起指尖,往她脑门上弹:“松手,不然没得商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孟景寒再听不懂就是不识趣了,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才欢喜地起身,这才发现,旁边站着的,竟然是孟鹤行和闻京铭。
她一下子老实多了。
十分乖巧地跟孟鹤行打了个招呼,扭头看另一人时,语调自然而然地上扬,喊出了对方最不想听的那个称呼:“大侄子。”
这一声出来,闻京铭几乎要跳脚了,他五官张扬肆意,平日里多是漫不经心的调侃样,尤其爱笑,但现在,被打趣的是他,他又恢复懒懒散散的模样,要笑不笑地盯着孟景寒。
伸手就在她头上敲了个暴栗:“还叫是吧?叫哥。”
孟景寒本来就是逗他玩,此刻往孟晋州身后躲,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
许是今天赢了孟晋州一辆车,闻京铭懒得跟她计较,吓唬吓唬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孟景寒上次带来见面的小男友也在,被她叫来跟三人打了个招呼,孟晋州和孟鹤行见过一次,没太大表示,倒是闻京铭,等那人走后才一脸不可思议。
勾着孟鹤行的肩膀,语气倒是都几分玩味,看着那男生的背影道:“景寒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虽说看起来是随口一问,但话里话外透露的八卦心不容忽视。
孟鹤行睨他一眼,没说话。
这么没营养的话题,终止在司北泊的来电中。
闻京铭挂了电话,叫上孟家兄弟俩:“老司在柏夜,让我们过去。”
今晚出来,本就是为了放松,孟鹤行也没推辞,几人又开车去了。
还是常用的那个包厢,门推开,里面烟气缭绕,修长的身影倚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发愣。
听见开门声,才扭过头来,指尖还夹着根细烟。
闻京铭抬手挥了挥,一脸打趣:“哟,司总这是怎么了?借烟消愁?”
司北泊眼帘微抬,高挺的鼻梁勾起一道落拓的弧度,眸色深沉,不似以前那般随意,站在能俯瞰高楼林宇的落地窗前,每一处轮廓线条都透露着寒意。
他将指尖的烟递到嘴边,抬脚往这边来。
纷纷在沙发上落座,司北泊吩咐下去,很快,经理就带人搬上来好几瓶酒,红的白的,摆了整张茶几。
闻京铭笑容僵在脸上,双眼从那堆酒上移开,又挪到司北泊脸上,嗤笑:“你失恋了?玩什么借酒消愁?”
对方冷瞥:“心情不好,不行?”
“你还会心情不好呢?”闻京铭嘲讽,“我看你心情好的很。”
意料之中的一脚没有踹过来,他倒是有些不习惯,往司北泊旁边挪了挪,打听着:“怎么回事?真愁?”
说完,他自个都笑了:“不是,你愁什么啊,要愁也是我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