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藜姑娘,你醒醒,我们到了!”如霜轻轻唤着靠在她肩上睡着的夏藜,此时的夏藜的头依然痛着,一团浆糊,她靠着如霜,茫然的看着四周。
如霜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瓷瓶,放在夏藜的鼻尖,来回晃动着,瓷瓶中清幽的花香,刺激着夏藜的脑子,让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望着面前的白色瓷瓶,睁大了眼睛,眸子里透出了一丝兴奋。
“这是什么?感觉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夏藜望着如霜手中的小瓷瓶。
“这是清心丸,起到令人提神醒脑的作用,如果姑娘,喜欢,案子审完,我就把方子写给姑娘。”如霜恭敬的回答。
“谢谢你哦,如霜。”夏藜拍了拍如霜的肩膀,她自己下了车没走两步,身子就往前倒,如霜上前两步扶住了她。
夏藜看了一眼天色,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孙淳呢?”夏藜看了一眼四周,除了雷恪驾着马车以外,她醒来以后就没看到过他。
“杀害公子的人,我们仍然没有抓到,为了避免让公子过度曝光,引起那些杀手的注意,不得已,公子必须回避。”如霜凑在夏藜耳边,低声解释。
“我能理解。”夏藜一想到孙淳到现在依然有被杀害的风险,心中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后背发冷,“我们进去吧。”
与夏藜想象的不同,这次知府官衙采取的是非公开审案,大堂上,安亭跪在了地上,不见胡慵的身影,之前她和夏藜带去的那些证人,全部跪在了地上,林家四兄弟,林萱儿,包括林家四兄弟的老爹和扶桑老爷子两副尸骨。
衙役分站在大堂的两侧,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仵作对着两具尸体检查着,林家四兄弟和林萱儿却早就支撑不住,一个个面色苍白,瞧着仵作的眼神也如受惊的兔子,全身打着哆嗦。
“夏藜拜见知府大人。”夏藜对着坐在高堂上的宋濂躬身一拜,直接跪在了地上。
“嗯。”宋濂见夏藜跪在了地上,本想的想让她起来,可惜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还是忍住了。
如霜站在官衙的角落,暗中保护夏藜。
所有人注意不到的官衙后堂,孙淳正坐在一边,由宋濂的正室夫人陪着,密切关注着大堂的审判过程。
“回大人,经过对两副尸骨检查,发现林家老爹属于普通的肺病死亡,且病史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具体死亡时间,其实早在林老爹被四兄弟抬着送到夏藜医馆之前,已经死亡。”
“至于扶桑老爷,从表面上看,是正常的死亡,其实是中毒死亡,毒素来自是青州境内的一种叫做麦仙翁的毒草。”
“这种草的种子及茎叶均有毒,为有毒杂草,由于此植物是田间杂草,在收获季节常与作物的种子混杂在一起,因而常造成人畜中毒。人中毒有腹痛、呕吐、腹泻、眩晕、低烧、脊柱剧烈疼痛和运动困难,有时昏迷或死亡。”
“根绝田间老农作证,扶桑老爷确实在乡下田间作物遭遇暴风雨袭击的时候,亲自带着府内的下人一起赶到田间,帮助佃农们抗灾救助庄稼,也就是那个时候,扶桑老爷不小心感染了麦仙翁的毒,回去以后,脊柱剧烈疼痛,腹痛,晕眩,毒发身亡。”
“所以,表面上看,扶桑老爷子的家人给老爷子买了止痛药治病,是止痛药惹的灾祸,实际上却可能是扶桑老爷的家人救助不及时,没有及早发现毒素,让老爷子错过了最佳的救助时间。”
“只是这种病毒,一般的大夫也可以及时确诊出病因,如果扶桑老爷子的夫人林萱儿是请过大夫的话,她应当是了解内情的。”
“回禀大人,这是小人从两副尸骨身上查到的一些真实信息和一些尚不明确的疑问,具体真相,还望老爷明察!”仵作说完,对着宋濂躬身一拜,退到了一边。
林萱儿面色陡然变得晦暗不明,身子明显在发抖。
“既然这是两起有疑问的案件,那就一桩桩的来,首先是林家的老人的案子,仵作仔细检查出来的尸骨信息,靖安县的县令安亭,你怎么看?”宋濂猛的敲击惊堂木,大声喝道。
“大人,下官冤枉啊,这可是凶犯天瑞自己亲口承认的,下官那里里还有他临死前亲自画押招供的认罪状子呢,又有林家四兄弟作证,确实是夏氏医馆救助不及时,耽误了老爷子救命的时机啊!”
“下官真的是秉公办案啊!”安亭眼珠左右转着,不时偷偷抬头看向坐在高堂上的宋濂。
“林家四兄弟呢,你们怎么想的,有一句假话,你们就做好吃牢饭的准备!”宋濂再次猛拍惊堂木,惊得林家四兄弟一阵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