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风,清清不愿你知道此事,你便当作不知的好,本王只是不愿你们两个心生猜忌,故才当面与你说清的。”
“……”
白哲天的话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中,顾臣风独自一人绕着洛府的里里外外,整整走了半夜。
他心底犹如惊涛骇浪般实在无法平复,就算此刻站在叶清清房中,依然有种不愿相信的真实感。
叶清清为他付出的远比他知道的要多,她背后所承受的苦痛,也是他无法想象的艰难。
顾臣风突然间有种不敢面对叶清清的心里,一夜的时间,他反复的想过,竟从未像现在这样恼自己的出身。
他若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就是顾寒冬的亲儿子,叶清清又何至于遭此劫难,也不会为了他的事而放弃自己获得解药的机会。
“傻丫头,你怎就知道,我会舍得用你去换取洛氏一族的荣耀呢?”
在他心中,没有什么可以比得过那个整天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唤着他“臣风哥哥”的傻丫头要重要了。
“你宁愿一人前往西域求医问药,都不肯与我知会一声,你可有想过,你若真的无法归来,我又该怎么办?”
叶清清在西域那维丘国经历的种种,白哲天多少是知道的,他皆如实转述与顾臣风。
天光大亮,床上的人儿依旧睡的香甜,她不是这般警惕心差的人,却在他停留这许久后依然无所察觉。
顾臣风知道,那是因为她身心受创严重,睡前服用了安神药的原因。
“将军。”
陆浅在门外轻声唤着顾臣风:“姐姐每日卯时便会起身练武,这几日身子骨差,最迟到辰时也会起了。”
“我这便走。”
顾臣风多想走近触碰一下那张恬静的睡颜,可他却不敢。
他目光深深的看着叶清清,半响后才挪动脚步,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原本眉眼紧闭,该在沉睡中的女子突然睁开双眸。
窗外的亮光透了进来,将屋内照的十分亮堂。
叶清清却只觉得眼前太过空荡荡,若不是空气中还余留着那熟悉的清冽味道,她都要以为自己方才是产生了幻觉。
“小浅。”
叶清清朝着门外轻唤一声,陆浅走进来时,她拥着被子起身,懒懒的问道:“可是臣风哥哥来过了?”
陆浅一脸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当真?”叶清清狐疑的打量着她,“可我明明有听到他在说话,而且……”
她耸动着鼻尖,像只警觉的猫儿一样:“这屋里一股更深露重的味道,肯定是他带进来的。”
陆浅实在不擅撒谎,硬着头皮回道。
“姐姐,我一夜守在门外,将军确实没有来过。”
“好吧,没来就没来,你紧张什么?”
叶清清瞄了眼陆浅交叠握在身前的双手,黑亮的眸子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