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板娘脸上的绯红消失,再次覆满愁容。
她叹了口气,道:“小女名唤兰芝。前些日子,镇上开了一家唤醉渊楼的酒肆,这表面是个酒肆,实则净是做些皮肉生意的地方,见不得光啊”!
林悠:“夜郎一带,山区繁琐,穷乡僻壤,寻常人家怎会有钱去风流,将其开在此处,当真能挣钱”?
兰芝摇头,道:“穷人家自是不会常去,可遇上什么新奇东西,终归是挡不住诱惑,要去尝试一番。不过,这醉渊楼的花销寻常人家倒是勉强能接受。可它是会勾人魂的啊”!
林悠:“怎么说”?
兰芝:“我那丈夫便是在里面丢了魂。”说着,老板娘的眼泪如豆点般滚落下来。
林悠惊慌失措的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给她,轻声安抚。本是想打听线索的,却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林悠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又不知如何安慰,但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只会沉疴积弊,愈演愈烈。
兰芝道:“我丈夫前些日子偷摸的去了那醉渊楼,便没有再回家。我去找他,想着能让他回家,可他却对我拳脚相向,辱骂与我。他没去哪里之前出来不会这般对我。”
兰芝抹了把泪,继续道:“如今这镇上好多青年男子都在里面丢了魂,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苦不堪言”。
林悠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难怪这镇上没有壮年郎”。
林悠柔声道:“驻守当地的仙门不管”?
“管?他们仙家自己都有人在里面风流快活着,怎会管我们?还胡说八道‘既是没有害人性命,哪里有断人财路的道理’这醉渊楼开张的前一晚上,二娘子的公公就失踪了。这第二日,明富他爹又失踪了,接着便是二娃子他阿公”。
兰芝又道:“二娘子的公公和明富他爹都是晚上在家里不见的,可二娃子他阿公却是白天在溪山不见的”。
林悠:“可否细说”?
兰芝:“二娃子他阿公虽已耄耋之年,身子骨却硬朗的很。就在前天,二娃子和他阿公上山采药,他阿公便失踪了,只有二娃子回来了,还疯疯癫癫的,见人就咬。”
林悠一下一下戳着额头,心道:“醉渊楼开张,青壮年失魂,老人失踪,中招的皆为男子。其中会不会有所联系”?
告别兰芝,林悠找了处休沐之地,放下行囊就朝兰芝所说的溪山赶去。
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林悠刚到树林便感觉到一股妖气,他循着妖气奔去。
没走多远,一阵打斗的声响就传进林悠耳里。他闻声望去,只见身着白衣和藏蓝色衣服的两名少年正与一只足有两名成年男子高,白毛七尾猫妖打斗。
那两少年正是方才林悠在镇上所瞧见的仙门子弟。
两人都身手不凡,那白毛猫妖的身上带着几道鲜红血痕。不过,显然,那猫妖,也不是吃素的。
那蓝衣少年胸口被猫妖抓破,还在往外渗血,白衣少年手臂也被猫妖抓出了血痕。
林悠正准备冲上去帮忙,忽地注意到两人的武器,白衣少年持的剑,蓝衣少年手握的长枪,心道:“他们的武器怎么和我的武器如此之像”?
思索片刻,林悠决定先藏在树后静观其变。
只见白衣少年跃起提剑刺向猫妖,却被猫妖的尾巴打飞出去,白衣少年单腿蹬树,一个翻身稳稳落地,迅即又提剑朝猫妖冲去。
蓝衣少年在猫妖的另一侧与猫妖的尾巴打斗。那猫妖的尾巴伸的极长,打的蓝衣少年那叫一个措手不及。他忽地一个不小心竟被猫妖的尾巴缠住砸到树干上,少年一口鲜血便吐在地上。
白衣少年一愣,分心去看趴在地上的蓝衣少年,猫妖伺机朝他扑去,抓向少年。
见状,林悠急忙甩出一个水球,怎料那蓝衣少年忽然冲出来,挡在白衣少年身前,一脚踹在猫妖头上。
那猫妖被踹飞出去,正当林悠的水球要砸中蓝衣少年时,却被白衣少年给一把推开了。顿时,白衣少年就被淋了个透心凉。
林悠:……
两位少年齐刷刷看向林悠,相顾无言。
林悠嘴角抽搐,内心万马奔腾,心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很显然,他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