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夏冬春才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当听到默霜说,安氏被夺了封号,禁足钟粹宫,祺常在也被罚了份例,而莞嫔毫发无伤时,夏冬春暗叹,不愧是能够扳倒皇后,走上太后宝座的女人。
过了几日,太后果真身子见好,众人到寿康宫请安时,见到了精神尚可的太后。
淳贵人与瑞常在几人陪着太后说话凑趣儿,唯独莞嫔默不作声。
“莞嫔,此次你受委屈了,哀家瞧着那安氏如此谨小慎微,竟也是个不安分的,难为你平日里待她亲厚。”太后注意到了莞嫔的沉默。
“谢太后关怀,臣妾委屈事小,听闻太后此次生病与臣妾症状一般无二,臣妾便时时惦记,惠嫔姐姐素日最孝敬太后娘娘,若是让姐姐得知,只怕是要衣不解带伺候着的,臣妾有负姐姐所托,未能孝敬好太后娘娘。”甄嬛言辞恳切道。
“你也有心了,自己还在病中,还记挂着哀家。惠嫔那孩子犯了错,如今禁足已有些时候,皇帝也是,小惩大诫也便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将如此年华正好的女子圈在那屋子里。”
“惠嫔姐姐有错,自是该罚的,只是若让姐姐得知太后身子不适,不知要急成什么样了。”甄嬛恭敬接话道。
“若论起孝敬,惠嫔那孩子是最贴心不过了,也罢,莞嫔,待会儿你便拿着哀家的令牌,替哀家去瞧瞧她吧。”太后叹息。
“臣妾替姐姐谢过太后娘娘恩典,姐姐肯定也十分想念太后娘娘。”甄嬛欣喜道。
皇后在一旁,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端起笑容,静静听着。
“太后,儿臣服侍您喝药吧,喝完药您也该歇歇了。”皇后贤惠道。
众人识相地行礼告退。
甄嬛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吩咐槿汐回去取来早已为眉姐姐准备好的过冬衣物与炭火,自己则忙坐着轿撵前往钟粹宫。
她与眉姐姐已有月余未见,如今难得一见,竟激动的眼眶湿润。
路过陵容居住的偏殿,甄嬛脚步停了一瞬,心情颇为复杂,当日眉姐姐将她迁来这钟粹宫,何尝不是想护着她?自己也从未亏待过她,三人却是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打定主意,陵容之事自是要告知眉姐姐的,让她也有些防范。
二人相见,沈眉庄喜极而泣,甄嬛望着眼前不复昔日风采的眉姐姐,心疼地落下泪来。
拉着手不肯松开,二人相携坐下,说了许多体己话,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平复了心情,终是说起了前日之事。
听闻此事,沈眉庄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陵容此前送我安神助眠的香囊,我偷偷拿给温太医看过,那里边有麝香,且用量不小。”
“什么?”甄嬛惊愕。
“当时我已在禁足,是你派了温太医来给我诊脉,我才拿出闲置许久的香囊,许是时间长了,不好辨认,温太医便带回太医院仔细辨认,隔了数日,才派人来传信。我想告诉你小心陵容,可守备森严,我寻不到机会。”
甄嬛不可置信地望着眉姐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如今知道了她的为人,远着她便是,怪只怪你我识人不清,白费了多少感情。”沈眉庄出言安慰道。
“好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沈眉庄忽然面含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