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遵命,这便退下。只是,陵容还是恭喜姐姐了。”安陵容福了福身,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眉庄不耐地闭上了双眼,心中知晓安陵容的恭喜所为何事,不由得心中烦闷。
沈眉庄望着安陵容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忽然,她伸手抓住采月,低声道。
“你立刻去太医院请温太医,就说本宫受了惊吓,胎像不稳,快去。”
温太医火速赶来,沈眉庄见着了人,便将自己的对策告知她。
随后,她吩咐采月与随温太医一道去养心殿禀报皇上。
黄昏时,满宫皆知,安常在强闯钟粹宫正殿,惠嫔受了惊吓,胎像不稳,方诊出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此刻正卧床休息。
皇上知道后边搁了手头的事,急匆匆赶来。
沈眉庄欲起身迎驾,被皇帝快步上前按下。
“不必起身,快快躺下。”皇帝关切道。
沈眉庄看得真切,此时的皇帝分明与数月前罚她闭门思过时两副嘴脸,不知是孕吐还是如何,心中不由得犯起了恶心。
二人许久未曾离得这么近,强压下心中不适与厌恶,沈眉庄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眉儿,你怎的如此大意,有孕近五个月了竟毫无察觉吗?”皇帝温声道。
“皇上恕罪,臣妾前些日子在禁足,尝尝不思饮食,本以为是心情不畅所致,就没放在心上,年关忙一些,一直没顾上请平安脉,本想着这两日请温太医来瞧一瞧,谁知今日午睡醒来,安妹妹不知为何,强闯臣妾所居正殿的内室,倒叫臣妾受了惊吓,只觉着身子不适,便吩咐采月去请了太医。”沈眉庄柔声回道。
“这安常在是怎么一回事,往日并不是如此莽撞之人,怎的今日做出强闯正殿的事来。”皇上薄怒道。
“不怪安妹妹,臣妾前日里总觉着身子乏累不想见人,又不好单单拒安妹妹于门外,便吩咐下人们,无论谁来便说臣妾身子不适婉拒了,今日想是安妹妹担忧臣妾,只是臣妾正在午睡,且做了个前些日子安妹妹下毒谋害莞嫔的噩梦,醒来便看到安妹妹坐在床边,距臣妾仅有咫尺,才会受惊动了胎气。臣妾如今竟也如此娇气了,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心中还突突直跳。”
“不怪你娇气,是安常在太不懂事,既说了身子不适,改日再来便是,为何要强闯?你既吓到,动了胎气,便好生养着,朕改日便让安常在搬到别处,你养胎也清净些。”皇上安慰道。
“何须改日,哀家看,明日便搬吧。”
是太后带了竹息姑姑过来。
待太后坐定,沈眉庄略带歉疚道:“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今日未能到寿康宫侍奉,是臣妾的不是。”
竹息姑姑笑着道:“太后,您瞧惠嫔娘娘也太孝顺了,自个儿身子不适,还记挂着要侍奉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