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如释重负,忙招呼兵士为张允修送上吃食与饮水。
许是觉察到张允修交卷,尚未完成的考生一下紧张起来。不少人额头挤满浓密细汗,握笔的手也止不住颤抖。
如此过了三个时辰,日渐西斜,血红色的太阳挣扎着不愿落下。
监考的官员站起身子,命人敲响钟摆示意考试结束。
”当当当…”
考区内瞬间引起一阵骚动。
“我我还没答完呢,等我答完”
“早干嘛去,再不放手,一律以舞弊论处!”
“滚开,滚开,等本官答完,不然本官中了之后,一定好好惩治你们这些小吏。”
“来人,给我拿下,把这藐视法纪的狂徒叉出去!”
张允修没有理会这场闹剧,他满脸轻松,缓缓走出考场大门。门外,张福早早等候,接着张允修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少时,张福笑着递上毛巾为其擦了擦脸,说道:“公子,今儿个总算考完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也是。”
张允修点点头,又道,“对了,让你帮忙买的宅子,你买好了么?”
“买好了,就在东街边上,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虽不似灯市街和富贵街那么繁华,但也是还算说得过去。”
张福恭敬答道。
“一共了多少钱?”
“五十两。”
“五十两?!”
张允修满脸不可置信,他还以为听错,瞪圆双眼再看着张福问:“伱确定是五十两银子,不是五十两金子?”
张福点点头,忽脸色一红,嘟哝道:“那家主人原先是太常寺的一个官儿,因为犯了事情,结果投入到东厂大牢,这宅子就空了下来。”
“你要帮他们说情?”
张允修听出几分弦外之音,盯着张福的眼睛追问道,“还是说,你收了人家的好处?”
张福眼神闪躲,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这家主人被投入东厂后,他的家人就四处活动。
恰逢张福又在帮张允修购买宅邸,这家人索性就将宅子贱卖,又包上一百两银钱送给张福。
只为家主快些出狱。
“你倒是好耍,什么钱都敢拿啊。”
张允修心中不悦,忍不住讥道。
张福被这一“刺”心中忐忑不安,眼珠贼溜一转,试探性说道:“公子若是不喜,小的这就把宅子和银子退回去,再另寻一处宅院就是。”
“不用了,就这处吧。”
张允修一摆手,又问,“那家主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如果是作奸犯科,那可别怪咱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