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对于他们一行人回来很高兴,人老了,总希望孩子能多回来看看。
严力退休了,现在待在家里自学木工,忙忙碌碌大半生,他怎么也歇不下来,非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他在木工上有点天赋,家里添了几把竹椅子,厨房里更是多了一些看起来精巧的竹筛子。
沈汀喜欢手工艺品,当即表现出了极大的乐趣,方琴看她喜欢,说家里库房里还有不少,让她走的时候带一些回去。
沈汀没客气,笑着应声。
然后一下午,一家人都坐在一起聊天。
龙凤胎姐弟已经上初中,姐姐乖巧,学习好,弟弟更爱玩,但是头脑不笨,期末结束姐弟两都能捧个鲜红的奖状回来。
方琴经过前半生困苦贫穷之后,终于在后半生迎来了安逸温暖的生活。
她虽然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可是因为这些年日子过得舒心,瞧着并没有比沈汀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老多少。
严子琦心里藏不住事,二十好几的人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见沈汀一直跟方琴话家常,坐不住的把她拉到旁边小声问她:“姐,你不是说要帮我……”
沈汀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像个还没脱离稚气的小孩子,急躁躁的。
“急什么,这次回来又不急着走,多陪陪阿姨和叔叔,郝灼催你了?”
“他哪敢催我!”严子琦眉峰一挑,一副翻身做主人的得意模样,“自从我答应回来跟爸坦白,他每天就跟孙子似的,每天把我供着。”
沈汀被喂了一嘴狗粮,甜的牙疼,不想跟这傻小子说话,宽慰了他句:“不着急。”便回了客厅。
方琴其实早察觉严子琦和郝灼的关系不对劲,如果说是哥哥弟弟感情深,孩子小的时候也就算了,两人现在一个二十几将近三十,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还这么黏糊,怎么看都不正常。
她是有经验的,当年方可露和花笺就是这么过来的,感情好的不得了,结果后来给了她一个大惊吓。
不过虽然心里怀疑,她也没有说出来,甚至没有跟严力吐露一点风声。
可能这世界上除了严子琦,就只有她最了解严力了。
严力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儿子性取向不正常的事实,他到现在面对方可露和花笺还有些不自在,不至于厌恶,但终究转不过弯向以前一样看待两人。
假设,只是假设,如果严子琦和郝灼真的有什么,被严力知道,后果除了不堪设想,方琴想不到别的。
她忧心忡忡,想着要不要跟沈汀说说,让她劝劝严子琦和郝灼。
她有感觉,沈汀肯定知道严子琦和郝灼之间的事,沈汀是个稳重省心的孩子,家里几个孩子有什么事都愿意找她商量。
如果严子琦和郝灼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她这边没什么微词,就怕严力反应过度,他这两年身体不太好,要是一时想不开,被气病了,那可得不偿失了。
方琴想找个机会给沈汀交个底,可那天下午之后,却一直找不着机会。
他们难得回来,总不能老呆在家里,四人开了一辆车,到处在城区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