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白队长,你来啦。”这人正是一中队队长郑誉文。
“嗯,今儿休假没上班,从家里赶来的,来晚了。”我抬头,报以客气的微笑。
“不晚不晚,反正你们也只是帮忙维护一下外面的秩序就行。”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说完我转身就走。临走时我了一眼,随行来的几个法医正准备开始检查尸体,而再三打量后,我更加觉得这些尸体摆放的位置起来有些诡异,我好像是在哪儿到过这样的图案,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操,郑誉文越来越过分了。”出门后,林皓小声骂道。
“就是就是。”陈雷和谢超纷纷附和。
闻言我瞪了他们一眼,骂道“别抱怨了,干点清闲活不行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而且这么大一个案子,后续肯定市局亲自查。”
“切,来你是不想升职了。”林皓听我这么说,撇了撇嘴,一脸嘲讽。
一般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他会继续跟我斗嘴,我这个队长在他这里是不存在威严这个东西。我俩太熟了,十几年的交情。
我径直朝外面走去,没理他。
“谢超,叫兄弟们在这房子周围仔细查一下,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我找了个台阶坐下,才对谢超说。
虽然局里让我们二队来只是协助,但是我们也不能拿自己不当回事儿,该出的力还得出。现在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围观的人群已经慢慢散去,这秩序也用不着维护。而且即使没人在这拦着,我就不信会有人敢冲进去。
一番后,没什么发现。这在我的预料之中,毕竟这周围一开始肯定是挤满了人的,有什么线索痕迹也早就被破坏了。于是我们就在屋外坐着干等,两个多小时后,法医终于完事儿,把所有尸体拼好分别装进了裹尸袋。
这一家人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之间,直到下午三点多,邻居来借东西,才从窗外到里面的惨状,当时就报了警。可在我们来之前当地派出所已经询问过附近的几家人,昨晚竟然没有人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这家人被砍成这样,怎么可能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来呢而且法医验尸后已经判定几个死者并没有中毒迹象,这表明,他们并不是中毒死亡后才被分的尸,而是直接被砍死的。
这也太怪了。
怪不得会有传言说这是恶鬼索命。
当晚,尸体就被运往县城殡仪馆。我们队除了我和林皓谢超陈雷,其他八个人全都去押车,跟几个法医一起回县城。而剩下的人,还得在这镇上继续调查直到市局里来接手。这是郑誉文的意思。虽然我和他平级不用听他命令,但是他是老干警了而且局里也默认他带队,出于礼貌,我一直都不跟他一般见识。
救护车拉着尸体走后,我们就准备回派出所找个地方休息,此时已经接近凌晨,调查走访肯定得明天再弄了。
刚上车要走,我就被郑誉文叫住了。
“哎哎白队长,别急。”
我摇下车窗,问道“郑队,还有什么事儿”
郑誉文指着身后的房子就说。“现场得留几个人守,你们也得出两个人”
我一听这话确实也没毛病,就向后座的谢超和陈雷。没等我说话,两人已经会意。陈雷边开车门下车边嘟哝着“就知道这老杂种过来没好事”
十分中后,我和林皓率先到了派出所。这里竟然还灯火通明,老所长也还在这没回去。见我们进来,笑容满面地打招呼道“哟,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赶紧给他递了一根烟,回答道“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们怎么也还没休息”
老所长叫马祥才,其实不老,才五十岁上下,只是因为我们几年前在他手下干过,所以才这么叫。
“出那么大的事儿,我们敢休息嘛。其他忙帮不上,但至少可以保障后勤,这不,给县里来的同志安排住处呢。县局刑警队来了之后我才带人回来的,这也才弄完坐下没几分钟。”他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一栋两层小楼。我和林皓了然,那里楼下是资料室,楼上三间是宿舍,我们刚来时也住过。这次来这么多人,来要打地铺了。
林皓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后,一脸谄媚的对老所长说“老马,就我们俩这关系,你给我们整个单间呗。”
老马听了深以为然,笑道“你小子到是会想这样,楼下资料室有一间是平时值班人员休息的,你们就住那。”
我们两听了连连点头,这阴雨潮湿的天气打地铺睡觉可不太舒坦。
又跟老所长寒暄几句后,我想起来一个问题,就问他“老马,五里岗这地方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老所长疑惑地反问我。
我想了一下,才又问他“那里有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