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药,你这狗东西添了什么药?”阿嬷上前,怒气填胸道。
丫鬟看了一眼夫人身后的女子,复又垂下磕磕巴巴道:“我……我。”
夫人身后的女子见到了跪在地上的丫鬟说不出缘由,便似要将好几日的委屈都倾泻出来,“原来是你给夫人下毒?我与夫人跟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下毒害她,再栽赃陷害我呢?”
丫鬟不敢看夫人,早已惊心掉胆。
但能明显感觉到夫人郁愤气结以及不解。
“为何要下毒?”看她没有答嘴,夫人又继续追问:“为何这么做?”
那丫鬟颤着身体低着头,竟然没有否认自己的罪行,她战战栗栗不似上次揭发李熙螓时的咄咄逼人,这次轮到自己被揭发就连狡辩都不敢有。
宰相夫人触目兴叹,对身后拭泪的女子道:“还好熙螓今日来了,亦可看见凶手归案,若那日被诬陷走了再也不来,岂不是得一直遭受冤屈!”
丫鬟微微抬头就触及到了夫人睇过来的怒色,浑身一颤,“夫人,饶命!”
那女子眼眶里依旧盈着委屈的泪水,只道:“只要真相大白便好,我被冤枉无事,怎敌夫人健康?”
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着她,转而低眸对丫鬟道:“你还敢求饶命?你毒害于我,还诬陷于人,谁给你的胆子?背后可有人教你?”
丫鬟咽了咽急泪,怔了怔随即疯狂摇头。
看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否认,继而又道:“说吧,你是如何得到那毒药的?”
正问到关键处,院外也有一人正往这走来。
“熙螓”抬眸看了不远处来者一眼,见正是龙契,接着倒了一杯水给夫人润喉,便又落下几滴泪来,好不委屈地拭了拭面庞的泪,道:“夫人,若她不说那也别再枉费口舌了,还是送到衙门让专门的人去审理吧?别气得伤了身。”
她的这番话亦正好传入来者耳朵。
夫人不甘道:“我今天非得知道个缘由!若不是今日有人抓到把柄,你便会被一直错冤,而我的身体底子还能熬过这次毒害吗?”
丫鬟似乎反应过来,讷讷半晌道:“夫人饶命,我只是……只是……”
阿嬷连忙打了她几巴掌,颤着手道:“没想到真是你?那可是毒!小小年纪如此蛇蝎般的心肠,你怎么下得了手?”
丫鬟抬眸看着夫人,又看看熙螓,与她委屈的眼神对上后,泪如雨下,“还不是夫人偏心,凭什么与我一道进府的丫鬟能给二郎君做妾,我再如何表现却连个通房都做不了?”
说着,她指着熙螓道:“而这个女子她才来几天,你便喜欢得不得了,我心生嫉妒,所以才在外商的药铺买了这药!”
“真是大胆!你仗着府里待你好,竟然还幻想这些!”夫人气得面色发青,拧着眉胸脯微微起伏着,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阿嬷再打了那丫鬟一巴掌,这巴掌将她打得躺在地上,脸颊肿得老高,“你这狗东西,二郎君纳谁为妾,也能轮到你吐酸水?还妄想做通房,如此不要脸!”
丫鬟重新伏地求饶,余光悄悄看了夫人身后女子一眼,那女子一脸委屈,又认命似的收回了目光,卖力求饶:“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龙契一来没有吭声,而是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瞅着这一幕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但也觉得没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比如面前夫人身后那个委屈链链的女人。
他看向“熙螓”时,目光幽凉,默不作声。
“熙螓”神态自若撇了撇唇没有说话,夫人便缓了口气,有气无力道:“正好阿契来了,你说这该死的丫鬟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