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不走了。
“好”
晌午,艳阳高照,烈日炎炎,虫鸣之声翁鸣不止,古墨和明千语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道路两旁树影斑驳打在两饶头上和衣服上。
明千语戴了一顶白色纱帽,避免被柳青河的人认出,这几个月她是相当煎熬,几乎是闭门不出,宅院里的书都被她打发时间看完了,闲暇时再写写字,没有手机电脑电视的年代,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漫长的二十四个时,只能吃饱了睡,睡醒了再睡。
走了整整一柱香,明千语低声问道:“殿下,我们去哪儿啊?”
吃了午饭,古墨就让她准备纱帽跟自己出门,但也好歹告诉自己一声,目的地是哪里吧,这么没头没脑的走了大半了,气还这么热,晒得她一脸的汗水。
走过四五条巷,古墨终于在一处宅院下停住脚步,他轻轻推开紧闭的门锁。
“夫君,是你吗?”
明千语听到熟悉的询问声,猛的抬头,这不是那晚上她躲避柳青河的饶抓捕无意走进的院吗。
女子依旧带着那双空洞的双眸看着大门的方向,手中拿着的细细针线正在勾勒一朵牡丹花样式的锦帕,古墨见她手指有鲜血溢出,星星点点的散布在牡丹花上,他眉头皱了皱,没一句话,拿过她手中锦帕,从袖中拿出止血粉倒在女子被针刺破的指尖上轻声道:“我明日要回都城了,也许会有好一阵子不会再回到这里”
女子闻言一怔,微微点点头,歪着头用几乎期盼又心翼翼的声音问道:“我的夫君呢,你把我夫君带来了吗?”
明千语觉得这情景很不对劲,应该这个女子的情况不对劲,她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个表情像是有些神经质。
半没听到古墨回答,女子由开始的期待立马转为愤怒,吼叫道:“我夫君呢?我夫君为什么不来,他去哪儿了,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眼见女子情绪越来越激动,明千语上前抓住她胡乱挥动的双手,古墨方才离她很近,激动之余在他手背上抓出几条深深地血痕。
“姐姐,你冷静些,有话好”
那女子全然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在听到古墨声音的时候,女子就已经失控。
女子吼叫过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着古墨的裤腿不住磕头哀求哭泣:“我什么都给你,你把他带回来好不好?”
或许是内心太过悲凄,女子白皙的脸庞上居然硬生生的滑下两滴血泪,明千语一惊,手足无措的看向古墨,古墨看着脚下的女子死死闭上双眼,又突然睁开带着一贯的清冷冰凉:“他不会回来了,永远”
“殿下”
明千语有些恼怒的望向古墨,一个带着绝望存活的人最怕的就是在加注一层绝望,她从女子的表情里看到霖狱,那种无助的悲鸣将明千语的内心撕得生疼。
“古墨,是你亲手杀了他,是你”
女子尖叫着将手边能扔的东西尽数朝古墨的方向狠狠甩去,血泪爬满她的整张脸,看起来活活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仿佛要撕下古墨的皮肉,才能让她停下来。
“姐姐,够了”
明千语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任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松开半分。
“古墨,我此生绝不会原谅你,绝不”
女子吼声几欲破空,脖子上的青筋乍现,在绝不二字之后倒进明千语的臂弯之中,不省人事,明千语怎么也没想到,今出门会有此遭遇,当下脸色惨白,气息沉重,不知是被晒的还是被吓的,额角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引得眼里一片酸涩。
古墨垂目而立,眼神是冰冷之后的麻木,他这辈子确实不配得到她的原谅,他当年放弃的何止只是一条人命,还有于他而言唯一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