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俞卿冷笑:“对啊,我监视你,不然怎么能发现你放学后家也不回,跟野男人跑了?”脑海中千百道思绪流转,尤知雾只觉得脑子里一团糟,他怔怔地望着原俞卿,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害怕的时候你不在呢?你明明发现不对了,为什么会那样慢慢悠悠地到来?他感到疑惑,所以他也问出口了。原俞卿皱眉,似乎不能理解他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他看着尤知雾有些憔悴的模样,还是说:“我在公司,和尤晟云处理公务,他心越来越大了,竟然也想着要分一半东城那边……”他还在说什么尤知雾已经听不清了,尤知雾喃喃自语:“尤晟云……为什么又是尤晟云?”为什么……总是尤晟云呢?尤知雾抬眼,原俞卿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花,原俞卿眉头拧得更紧:“我老婆都要和别人跑了我都没哭,你倒是先哭起来了。”尤知雾的状态却是肉眼可见的差,他脸上是没有血色的苍白,眼神没有焦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原俞卿有些心软,但他还是板着脸说:“既然你想跑,那我就把你锁家里,看你还怎么跑。”他自以为这能吓到尤知雾,毕竟上一次,尤知雾就是这么被吓着的,可这次,尤知雾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你还装?”原俞卿冷笑,“看来你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错了,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对你心软了。”说完他就冷着脸离开了。尤知雾还低着头,眸中一片晦暗,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中。意料之中的,尤知雾再次被关在古堡里,除了陈姨和佣人,谁也见不着。尤知雾也并不在意,每天写写画画,看看书,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一切都显得那样岁月静好。倒是原俞卿,开始回来得越来越晚,偶尔撞见,尤知雾还能看见他脸上的疲惫之色。有一天,一向很在意自己外在形象的原俞卿,竟然就靠在楼下沙发睡着了。但尤知雾没有出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闭着眼的原俞卿,男人衣裳有些凌乱,尤知雾走近他,看到了他眼下那一层淡淡的青黑。与此同时,他也嗅到了一丝轻微的迷迭香和橙花的混合香,他脚步顿住了,站在距离原俞卿一步远的地方。终于,他的眼底涌出浓烈的厌烦之色,那是尤晟云的香水味,很独特的小众品牌,但是尤晟云一直很喜欢,在尤知雾的映像里,从尤晟云最开始使用香水时,就是这个味道。好恶心。尤知雾微敛下眸,长睫轻颤,像是即将翩跹而起的蝴蝶。在距离这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那他们之前是有多亲近呢?拥抱了?亲吻了?还是做了呢?尤知雾得不到答案,他也不想去寻找那个答案,这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在这一刻,尤知雾突然后悔了,他不想和原俞卿结婚了,哪怕只是没有感情的联姻,他也觉得恶心至极,他把视线从原俞卿身上移开,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花房里亮着隐隐绰绰的灯,尤知雾推开花房的门,他坐在秋千上,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并没有很圆,像是一只摇晃着航海的帆船。在这一刻,尤知雾突然有些想念原褀。想念四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原褀,想念笑着给他织围巾的原褀,想念会把他的手一起塞进兜里的原褀。也想念四年后,陪他一起散步,说着“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的原褀。可是原褀不在,他于是只能默默低下头,去看地上自己的影子,孤零零的,像是没有人爱。忽然,外头传来莫名的声音。尤知雾茫然地抬头。那一刻,他只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不过从那些寒冷残酷的梦境中,一下子到了有原褀在的美梦。尤知雾睁着小鹿似清澈的眸,看着花房外,朝他笑得灿烂的原褀。“学长……”“嘘——”原褀做出安静的手势,他打开花房的门,一步步走近尤知雾。“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原褀问,他似乎丝毫没有对自己的突然到来做出任何解释的意思。尤知雾张张嘴想问点什么,但他还是低下头去闭紧嘴巴,埋头看着地上两道被拉长的影子:“睡不着。”原褀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可在半路上,又缩了回去,尤知雾看着他垂落的手,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你一直没有回我消息,我很担心。”原褀说。他目光一动不动,落在尤知雾身上就移不开眼了:“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大哥……又发什么神经不让你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