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脸上的笑意又渐渐消散,知雾在疗养院,那原褀呢?他本来以为这段时间都是原褀和知雾在一起。以及……他必须先把那个不知廉耻爬床的货色解决了,否则一旦让知雾察觉,他们之间才是真的完了。只是,不过一个电话的功夫,那名爬床的男佣,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原俞卿听着下面人战战兢兢的汇报,目眦尽裂:“一群废物!!!”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小尧,虚脱般躺在前来接应的面包车后座,劫后余生:“他娘的吓死我了,真想杀我灭口啊?法治社会呢!”前面开车的司机哼笑:“他们这样的人,要想你消失,那不是轻而易举?你就庆幸吧,还活到了我来接你的时候。”小尧“嘿嘿”一笑:“奖金一到手,就可以出国尽情潇洒啰!”司机从前面拿了个手提箱扔给他:“这里面有你要的东西,还有新的身份,之后,最好没事别回来了,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小尧不满地嘀咕:“人倒是长得帅,gay圈天菜,只可惜这么心狠手辣,风流一夜后,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疗养院里,还不知道自己行踪已经暴露了的尤知雾,还在喜滋滋地画画,前段时间的拿去参加竞赛的画,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不负众望拿了奖,虽然只是个二等奖,但也很满足了。他看过一等奖的画,笔触老练,意境也很绝,远比他要成熟得多,他败得不亏。倒是他老师唉声叹气,总觉得是自己教得不好,天赋有限,连累尤知雾得不到更好的名师教授。尤知雾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些,对他来说,画画就只是一个爱好罢了,他被逼着选了画画专业,不能接触半点家族企业,可他从不会因此憎恨画画。他有可以憎恨的人,画画是无辜的。更何况,很多时候,画画可以更好地宣泄情绪,有益无害。因此,当原俞卿紧赶慢赶来到疗养院时,看见的便是在阳光下写生的尤知雾。尤知雾支起画架,面前是一大汪湖水,上面几只专人伺候的白天鹅浮在水中,悠闲自在地游着,尤知雾笔尖“沙沙”响动。原俞卿站在他身后,目光深沉,微风轻轻吹拂,少年的黑发被带着微动,原俞卿看着这一幕,不愿出声。眼前的场景过于美好,他不舍得打破,更何况,上一次分开时,他们闹得那么难看,少年还被他惹哭了,他总归是内疚的。都是原褀的错。如果不是原褀突然回来了,他们就根本不会争吵,也就不会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情,他现在甚至怀疑,那名叫“小尧”的男佣,会不会就是原褀派过来的。一切的一切,都过于巧合,他不得不怀疑。场景再美好,画也有结束的时候。尤知雾收好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余光中,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微怔。是原俞卿,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微拧起眉:“原先生?您怎么来了?”原俞卿见自己被发现了,脸上表情不变,迈步走了过来:“我听爷爷说你在这里,知雾,最近心情好些么?”尤知雾神色冷淡,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怯懦和濡慕之色。他一边收拾画架,一边说:“挺好的,没有人来打扰。”所谓的“人”自然就是指的原俞卿自己了。原俞卿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但他还是殷勤地替尤知雾收拾:“我来吧知雾。”尤知雾却微微偏开身子:“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原先生是大忙人,今天不用去公司和哥哥谈合作了吗?”他阴阳怪气道。要是别人在原俞卿面前这样不识好歹地说话,原俞卿早就沉了脸了,可谁让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心爱的小未婚夫呢?所以原俞卿只能赔着笑脸:“不忙,什么事都没有知雾重要,尤晟云算个什么东西,过段时间先生就让他亲自来给你道歉。”他已经开始准备对尤家动手了。尤知雾却不吃他这一套了,毕竟,他画大饼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收拾好东西后,尤知雾就转身离开,原俞卿想伸手接过东西,尤知雾却不给他这个面子,扭身躲过他的动作。原俞卿皱眉,内心有说不清的焦躁,不该如此的,他和知雾之间,不该是如今这样的。可他不敢动作太强硬,那反而会引起少年的反感。拉拉扯扯间,尤知雾愈发不耐烦,他恶心死这样黏腻的牵扯了,他火气上来了,脸色更是冷得像块冰。他把手中的东西一甩,全扔在了地上,冷冷嘲讽:“既然原先生这么喜欢助人为乐,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