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前凄凄惨惨哭哭啼啼被紧急送完医院不同,时隔七天,同样是周日,林丙清一家虽然还是乘坐着同一辆拖拉机回村,头上的纱布也没有拆,却是难掩一脸的欢笑。
林悦这是重生后第一次清醒着坐拖拉机这种交通工具,虽然太颠簸了些,耳边寒风又呼呼的,但因为是背着风,身上又直接裹了棉被,倒是不觉得怎么冷。
拖拉机摇摇摆摆地进了村里头,平时关系好的,不好的,都围上来各种嘘寒问暖。
很多人还借着是兄妹俩的长辈依靠卖老,这个摸摸头那个摸摸脸,惹得林悦心里简直一堆草泥马奔过,郁闷的要死。
只是不管心里如何,人家表面至少是来表示善意的,要是她摆脸色,只会让别人说自家没家教,林悦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忍了,同时也用力地抓了抓已经不耐的林培军。
兄妹同住一间病房朝夕相处的这几天里,尤其是在林悦给自家立了大功之后,自己这个妹妹在林培军的心中已经无形中竖起了十分高大的形象,不觉中兄妹
俩的心理优势都颠倒了过来。
此时见妹妹警告,本想甩手就走的林培军立刻鹌鹑般地按捺住了性子。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以后常来常往的机会多的是,两孩子现在虽然出了院,可伤也还没好透呢,又坐了一路拖拉机,还是让他们赶紧回家休息吧”赤脚医生林樟正见众人围的密密麻麻的实在不像话,好心地出言相劝。
就在这时,得知丈夫儿女回来的朱翠云也欣喜地带着前脚刚放学回来的大儿子,急急忙忙地跑来迎接,大伙便只好遗憾地先散开了。
“丙清”到脸上的颜色已经褪了许多的丈夫,和气色明显红润的儿子女儿,朱翠云百感交集地呼唤了一声丈夫的名字,眼泪又跑出来了。
“爸爸,妹妹,小军。”十五岁的林培国也红着眼搂住了扑上来的弟弟妹妹。
“哎,你们家总算也是苦尽甘来了,以后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先回家吧,啊”五爷爷林兆文笑眯眯地劝这又开始抹泪的一家子,顺手帮林丙清接过了脸盆等一些杂物。
“嗯。”林丙清安慰了妻子儿女,对大伙点点头,
终于迈步向家里走去,一边走,一边低问林兆文,“五叔家里头这边怎么样了”这个“家”说的自然是大的家。
“你妈啊,一听大儿子被处分就哭天抢地地喊冤,也说了你们家好一些不是,还差点就和你大嫂去找你媳妇拼命了,好在镇领导严厉地制止了。吓唬他们说林丙申犯的可不只是这一桩,她们要是再闹,罪加一等,连党员都保不住。”
想起那一场闹剧,林兆文就忍不住摇头,“至于你那大哥就不用说了,现在村干部当不成,又要拿那么多钱出来,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和态度,你肯定也大概知道的,以后还是躲着点吧,也不要太乐了,省的又多事端。”
想到林丙清一家和林丙申只隔一堵墙,就算林丙清想躲也躲不了耳朵,林兆文也知道这个“躲”字也只是说说而已。
林丙清自然比他更清楚自家大哥的脾性,沉默了一会后,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隔壁出奇的安静,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肯定在家的,刚才我去接你们前还在家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