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花厅内,沈缜正对着宋氏厉声质问。
他的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扣住桌面,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变得模糊不清:“你……刚才,为何一言不?”
对于突如其来的和离书,他显然无法接受,心中的震惊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使得话语中充满了疑惑与指责。
宋氏则是一脸无辜,愕然地看着丈夫,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老爷此言可太冤枉我了,我刚才哪有不说话?”
她的反驳虽然微弱,却透出一股坚韧,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接受这无端的责难。
她刚刚还在心底深深地叹息,如何竟会陷入如此境地。
那声低语如同飘零的落叶,无声地落在心湖,泛起一圈圈涟漪,却无法改变已然纷乱的局面。
“姑爷……”
她的话语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与疲惫,“您瞧,高家少爷与您妹妹已经在这和离书上签字画押,字迹犹新,墨迹未干。面对这样的事实,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是要我代替她屈膝下跪,卑微地向人家赔礼道歉,乞求他们当作一切从未生吗?”
她的声音渐弱,仿佛被现实的无情压得喘不过气来。
沈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得怒火中烧,几乎无法安稳地坐在椅上,甚至连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串话都让他感到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
门外,沈婧清的身影悄然浮现,掩不住嘴角那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心中暗道: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应吧。
宋氏闻此,唇角勾起一抹冷冽而轻蔑的笑容,目光如刀,直刺沈缜的心头:“老爷,恕我直言,您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她话语虽冷,动作却显得极其体贴,手中一杯凉茶,翠绿的茶叶在清澈的水中舒展,袅袅热气中透出淡淡的清香。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送到沈缜唇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您应当清楚,沈玥珠何以会被遣送回家。那个女子,骨子里便是一团不安定的火,竟然气得公公病危垂死,这般丑闻若传扬开来,她恐怕唯有以自缢来谢罪于家族了。”
“她非但不思悔改,反倒是恶人先告状,主动呈上这份和离书。如今高家已算是给足了面子,仁至义尽。莫非老爷还想继续闹腾,非要逼得人家撕破脸皮,直接送来一封休书,让此事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柄不成?”
宋氏的话语如针,字字句句刺痛着沈缜的尊严。
“你、你……”
沈缜怒不可遏,手指颤抖地指向宋氏,恨不能一巴掌狠狠掴过去,让她亲身体验一下他的忍耐并非无底深渊。
然而,此刻他半边身子仍陷在病痛的束缚中,动作滞涩,只能无奈地放下高举的手臂。
宋氏显然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着他抬起又放下的手,嘴角的笑意愈明显:“老爷,您这是觉得我说话难听么?可您也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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