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琰眸光晦暗,他已经尽力在保全侯府了。
既然楚月爱他,如今又有了阿弟做倚仗,他对她亦有几分真情,那他给她一个侧妃之位也未尝不可。这封赏够见诚意了,若楚钰还不归顺……
那就别怪他了……
……
云州。
“楚钰与朝歌有牵连不断的关系,未免朝歌拉拢楚钰,对我们出兵,我看还是得先下手为强!”
“没错,楚钰虽然收复了江平二州,但根基不稳,咱们只要挑拨一二……”
茶室内,坐在桌边的二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清冷的男声打断。
“不会。”
约摸三十多岁长相周正的男人愣了愣,看向背对着他们的年轻男子,“清瑜,你说什么?”
青年站在窗前,一身浅蓝锦衣,身披雪白狐裘,一个背影就已显世家矜贵。
他看着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青竹,重复了一遍,“不会。”
“不会什么?”男人还是不明白,另一人也面露疑惑。
“我说……”
青年收回视线,转过身来。
公子绝世无双,端方清正,眼下那颗朱红小痣却为他添了一丝妖冶。
他幽幽道:“楚钰他,不会归顺朝歌。”
“你怎知他……”
男人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改口道:“就算他不会,可我们如今,还是得对楚钰出兵,楚钰根基不稳,朝歌那边暂时不要对上为好。”
青年摇摇头,“不。”
男人皱紧眉头,有些不悦,“谢淮。”
自从谢淮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
其他事一如既往的冷静狠辣,唯独在对楚钰一事的态度上有些微妙。
谢淮垂了垂眸,道:“与其冒然出手,不如静观其变。”
“坐山观虎斗的道理,表兄难道不懂吗?”
姬桓思索了一会儿,笑了笑道:“倒是我激进了。”
既然楚钰不会归顺,那定会惹怒朝歌。
他们不如看着他们两方相斗残杀,在最关键时刻给予一击,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是他多虑了,谢淮并无其他心思……
姬桓给谢淮把茶添了些,叹道:“表兄也是心急了,想早日看到清瑜你为谢家报仇,宁帝那老匹夫实在该死!”
谢淮坐下,侧头咳嗽了几声,这才把茶端起来,“表兄真心为清瑜考虑,清瑜是知道的。”
姬桓拍了拍他的背,触手便是毛茸茸的狐裘。
这天气,一般人穿三件就差不多了,他还层层叠叠的穿着,脸上一丝汗迹也无。
姬桓满脸关心,“你这寒症,我听说西庆王与楚钰都想办法给你治过,本以为会好上不少,怎么现在看着倒像是越发严重了?这可如何是好?”
“无事,都是小毛病,早就习惯了。”
谢淮抿了一口茶水,掩下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七夕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