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不知昏睡了多久,脑海中一幅幅画面转瞬即逝,有漫天星系、在宇宙中高行驶的星舰、不同的实验台子、各种美味珍馐……
过往一幕幕浮现,如梦如幻,看着又如此真实,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阿扶现在如何了?”自从扶桑昏迷后,元培瑾已经两天两宿没合眼了,整个人焦灼不安。
“谷主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心火亢盛而犯肺,引急火攻心。心火亢盛上犯,伤及心血脉络,才导致吐血昏厥。”为扶桑看诊的是茯苓,也是药王谷医脉诊治的传人之一。
元培瑾忧心忡忡道:“谷主医术高,又一向身体康健,怎么如此?”
“夫郎,常言道,医者不自医。
谷主这几年在外定是辛苦劳作,所处环境不是高热就是严寒,在这种往复的极端条件下,导致体内热邪亦或是寒气上攻,伤及心血脉络,身体承受过大的压力。此次将邪气顺着经脉一并作,未尝不是好事,您且安心。”
弥生在一旁劝道:“少爷,您喝点汤吧。您这两天守着女君不眠不休、水米未进。您若是再这样下去,等女君醒了我定要告状。”
元培瑾敷衍地喝了两口,便将碗放在一边,“等谷主醒了,你万不可同她胡言乱语,否则我就叫人牙子将你卖到别处去!”
只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传过来,“胡言乱语什么?难不成夫君有事瞒我?”
元培瑾赶紧凑到扶桑跟前,将她的手紧紧握着放在心口,“阿扶,你可算醒了,叫人好生担心!”
扶桑躺得浑身乏力,挣扎起身,简单活动筋骨,“无事,一觉醒来,我倒觉得神清气爽许多。倒是你,眼底乌青,面色苍白,满面愁容,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然后看着弥生问道:“我昏迷的这段时日,你家主人是不是都不曾休息,按时用饭?”
弥生小心翼翼看着元培瑾的脸色,“女君,少爷不让我说。”
元培瑾:……
扶桑回握着元培瑾的手,“你不必责怪他,就算他不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也猜得出。”
扶桑起床和元培瑾一起用了饭,哄着他回到卧房好好休息,等他熟睡后才离开。
一出房门,扶桑转身寻了齐大齐二,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况。正巧碰见府中这几天负责给齐大齐二送饭的老鳏夫,背着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哦,哦,哦,听话,不哭不哭,等下就给你冲米粉去。”
根据两人的描述,几人是一大清早到的丰邬县。因李家饭馆在当地很有名,她们很快就打听到了位置,到了以后现饭馆没开张,听周围人说一家人可能回乡下一段时间。
她们骑着马赶去小莲村很快就赶到了。见茅草屋不像住人的样子,结果听村里人说,自从李家人搬去县城以后,已经许久未见了。
扶桑问道:“村子后山可有寻过?”
齐大回道:“您临走前交代过的地方都找过了,愣是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我们也觉得奇怪,好好的一家子大活人,怎么突然跟人间蒸了一样!”
“有说他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齐二回道:“打听过,说是在您离开四、五天的样子关了门的。李婆子和别人讲过,说你带着李大妹去隔壁州城进货去了,要过些天回来,他们几个人忙不赢饭馆里的事,打算歇几天。”
扶桑离开之前给他们透露过李家饭馆有些树大招风,哪怕有县令护着,也是架不住人使阴招儿,要不是扶桑暗中拔除了不少钉子,不敢让那帮人再轻举妄动,凭李家人根本招架不住。
要不是出了武叔燕的事,加上扶桑夜探太守府的时候现了冀州太守夜会羌蛮人,怀昌伯爵府手中又在兵部有些势力,扶桑也不会只身来到京城。
得知李家人只是失踪,并非遇害,扶桑心中宽慰了许多。
她是一向不信上天神灵的,若是李家人此次可平安无虞,今后就算是要她求神拜佛、焚香祷告,又何尝不可?
“你们怎会伤得如此之重?敏儿和云竹也……”
一想起那两个娃娃,齐大齐二心中又是一痛,齐大解释道:“谷主,我们几个为了打听李家的消息,便在丰邬留了些时日。
结果一天夜里,大概过了子时,大街上突然响起打马过街的声音,我们当时以为是边境卫队路过,就没当回事。”
冀州城作为靠近北部边境的州城,偶尔有兵队路过也不是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