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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宿舍的床上，坐在边上的霞姨，看我睁开了眼，忙给我递来了一杯水：“小洁，好点儿了吗？”

我一想到李乘风对我说的话，眼泪就大滴大滴地落到了水里。她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别哭了，有钱人的公子，都是这幅德性……他刚刚欺负你的时候，有没有用保护措施？”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摇了摇头，霞姐叹了口气，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两颗药，放在我的手里：“等会儿一起喝了，下次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有点儿头晕，就先走了。”说着，她就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我一看钟表都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原来霞姐一直守了我半夜，头上也只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我赶紧心疼地催促她去休息，她临走前，还叮嘱同寝的雪儿和景甜，好好照看我。

雪儿乖巧地答应了，景甜却冷言冷语地说：“又不是第一次接客了，有什么好哭的。”

就她这一句话，我连口水都没喝，就又躲进被子里默默啜泣，雪儿怎么劝我，我都不听，我不知道今后还会有多少人玷污我的身体，还要接多少客，才能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浑浑噩噩地直到天亮，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我以为是老鼠，就钻出头去看了看，只见昏暗的房间中，一个纤长的人影正拿着一把剪刀在我的衣柜里动来动去，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小声的咒骂。

我问她：“景甜，你干嘛呢？”

她被我问得两肩一耸，赶忙把剪刀藏在了衣服底下，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没什么，我看看霞姐又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我探头一看，衣柜里的几件衣服已经被她剪得稀巴烂，想起这是霞姐给我精心挑选的，我就忍不住又哽咽了起来：“…你要喜欢，我就都送给你好了，干嘛要剪啊？”

她看我要哭的样子，过来一把捂住了我了嘴，抽出剪刀顶住我的喉咙说：“谁要你的施舍了，你不就是卖了几个好价而已，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你给我听着，我就是看你不爽！这件事你要是敢告诉霞姐、或则杨总，我就弄死你！”说着，她拔开剪刀，在我的刘海上绞了两下。

我全身紧绷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把我往墙角使劲一推，就又垫着脚尖回到了床上，我怔怔地望着枕头上的那几缕头发，酸楚的想到：

“为什么同是命苦的女孩儿，景甜会这么恨我，她望着我的目光，就像对仇人一样，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

联想起昨晚李乘风骂我的话，不由得悲从中来，用力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两下：“对，小洁是个臭婊子、烂婊子，没人疼的野鸡！”

雪儿听到我在打自己耳光，急忙跑到我的床上把我抱住：“没事了~没事了~”

她一安慰我，我就哭得更来劲了。到了早上八点，徐妈来叫我们起床，看到我蓬头垢面的模样，就心疼的数落我说：“哎哟，我的小祖宗噢，怎么一晚没见，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幅德性了？”

徐妈说着，上前撩了撩我的头发：“你的刘海怎么也剪缺了一块儿，是你自己弄的吗？”

我刚想开口，就看见身旁的景甜，浑身紧张地直发抖，我就心软了，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徐妈看我半天不作声，就认定了是我，气急败坏地拧住了我的耳朵：“你个小丫头片子！霞姐都快把你捧到天上去了，你就这么作践自己？这残儿了相，你以后想做‘烂木鱼’不成？”

她转眼又看见地上散落的几片布帛，顺手拉开我的衣柜一看，顿时咬着牙根说：“行啊，你小婊子长本事了，大几千的衣服就被你这么糟蹋！”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我带你找杨总去！”徐妈骂完，就像拎小鸡一样，掐着我的脖子，把我赶到了杨总的办公室。

杨总刚看到我，还挺和气的样子，直到徐妈添油加醋的把她看到的画面说了一遍。

杨总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过来一下子把我的上衣给扯了下来，恶狠狠地捏住我的嘴说：“他妈比的，这几天看你还蛮老实的，才对你好了点儿……”

“你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别以为那个霞姐罩着你，你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记住，你是老子买来的，老子叫你脱衣服就脱衣服，老子叫你上床就上床！”他一面说着，手一面在我赤裸的上身慢慢游走。

“听懂了么？！”

我被吓得连连点头，杨总舒了口气，又坐回了椅子上，跟徐妈说：“最近火气有点大，今晚给我找两个没开苞的，泄泄火~”

徐妈咯咯一笑，朝我看了一眼：“这不有个现成的‘雏儿’么，你就当帮小洁将功赎罪了呗~”

杨总摸了摸自己的裤裆，嘿嘿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啊，但这小妮子，还真有点儿名堂，你猜怎么着？昨晚李乘风走的时候，给我留了——”

他还没说完，就“啪啪啪”地在桌子上摔出了五沓钱来，徐妈张大了嘴：“二十万？！”

杨总咧嘴点了点头，徐妈又大惊小怪了起来：“我的天啊，真是中彩票了！”

她不敢相信地望了我一眼，捧着我的脸猛啜了两口：“小洁，你可真是我们‘日月会馆’的招财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