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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速之客（第2页）

众人推来推去都不肯坐首席，最后便宜了管庄的孙大牙。其余赵破阵、魏老刀、王百胜、李默还有小七、二胖和马帮的几个头目苏疤脸、冯三宝等围坐成一桌，喝茶叙谈。

李默注意到魏老刀的身后始终站着几个彪悍的壮汉，不仅腰间插着钢刀，有个家伙手里还提着一张弩，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却难掩逼人的冷酷。

看来魏老刀到此并非他说的道谢，而是另有目的。与之对应的，赵破阵的身后也有四条壮汉：木匠张、芝麻胡、铁锅吕和货郎李。

这四个人都是赵破阵的义子，在城里做些小生意，都是些不显山不露水的狠角色。

这种对峙隐藏在欢声笑语之中，看破的人寥寥无几。

魏老刀一行带了不少好酒好肉来，一发交给妇人们去收拾。

姜鸢、文胜娘领着一干妇人切的切，炒的炒，温酒的温酒，煮饭的煮饭，忙的热火朝天。

真是不打不成交啊，没想到这一下子和马帮拉上了关系了。若有马帮撑腰，众人日后在长陵城的日子就要好过的多了。

一时酒菜上来，魏老刀、王百胜举杯向李默等人道谢，李默忙也回了礼。

痛饮一杯酒，一笑泯恩仇，贤良寺外的过节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

喝到一更天时，赵破阵和魏老刀一起起身离席，去了附近的房间，魏老刀的随从和赵破阵的义子们守卫着大门不准任何人靠近，料是商议什么机密要事。

过了一炷香时间，魏老刀和赵破阵并肩走出房间，脸上都挂着笑，彼此拱手道别，马帮的人纷纷起身离去。

赵破阵送魏老刀出军粮城，疾步往回走，一面吩咐李默关闭军粮城大门，一面叫孙大牙和四大义子去他的房间。

众人神情异常，细心的姜鸢注意到了。

她忧心忡忡地问李默：“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默心里也很紧张，却强作镇定道：“没事，咱们有马帮做靠山能有什么事？”

安抚了姜鸢，小七和二胖又凑了过来：“搞什么名堂，打算造反吗，还关上门来合计。”

李默问：“真要是造反，你们干不干？”

小七吓得面色发白，咽了口口水：“造反可是要杀头的，哥，这事不能干。”

李默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在小七肩头：“老叔是见过大世面的，见识比咱们高，咱们跟着他走，千万别对着干。”

见二胖一脸的懵逼相，就问：“二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二胖搔搔头：“不晓得，不过我跟大哥走，大哥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话刚说到这，就听有人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抬头看时，却见西北城方向火光冲天。

李默心里咯噔一惊：果然是要出大事啊。

那边赵破阵的房门砰地打开，赵破阵一马当先冲了出来，身后跟着孙大牙和他的四大义子：木匠张、芝麻胡、铁锅吕和货郎李。

这个时候的赵破阵，身上全无半点复退老兵的颓废，目光炯炯发亮，气质沉稳如嵩岳，好一派山崩于前而心不动的大将风度。

不消他吩咐，他的四大义子就主动站出来维持秩序，这四个平日里闷声不响的汉子，此刻却精悍的出奇，一个个都似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战士。

义子们如此能干，让赵破阵颇感欣慰，他望了望烧的红彤彤的西北城，忽然问李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默倒是一愣，赵破阵做过军官，应付这种事应该比自己有经验，何必要问他？一时也不及细想，便答道：“组织人手守卫大门，派人上墙巡守，大伙聚在一起不要散开。另外，选派几个机灵的出去打探消息，咱不能做睁眼瞎。”

李默能想到的就这些。

赵破阵却夸张地叫道：“笑话，只是走水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吗，西北城的火怎么烧也烧不到咱们这来吧。”

李默没有被他吓着，而是镇定地答道：“今日城中处处透着诡异，小心无大过。”

赵破阵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木匠张见状立即跳上一张桌子，大声喊道：“老少爷们都静一静，今晚城中有大事发生，我们得自救，大伙千万不要慌乱，都听赵都头的。”

有人立即应和：“我们都听老都头的。”

木匠张压服了众人，跳下桌子，扶着赵破阵登上去。

赵破阵清清嗓子，打了个罗圈揖，高声喊道：“诸位老少爷们既然信得过我赵某人，我老赵也不敢推辞，且听我的招呼：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爷们，二十以上、四十以下、不带娃的娘儿们都在我的左手边集合。……余下的去院子正中找地方坐下，各家看顾各家人，不许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