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是敬道:“那这一页就揭过去了,书院和团练处立即拟文报批。下一件事,河南地已经被扫平,究竟要不要设县,请各位各抒己见。”
……
姜鸢在银县只呆了一天就返回宁州了,回到宁州后报喜说李默平安无事,宁樱却苦笑道:“什么平安无事,已经出事了,就是昨天的事。上面把他的镇守使给撤了,让他回宁州当什么右护军,他又不是天宁军的人,在那边又无根基,不过是庙里的泥菩萨,纯粹是个摆设,这下看他还怎么得瑟。”
姜鸢吓的面无人色,连忙自责道:“都怪我胡说八道,我看他唉声叹气的,就问他是不是想卸甲归田了。这下还真的了,这可怎么得了。”
宁樱倒不似姜鸢那般慌乱,反而叹了口气,一脸轻松地说:“这样也好,省的他天天在外面折腾,让人提心吊胆。”
两个女人这次倒是想到一块去了,脸对着脸,一起笑了起来。
李默从银县镇守使的任上调回宁州,以天宁军右护军的身份兼任宁州武备学堂知院,表面看非但没降职反而升了半级。
镇守使地位在都尉之上,与左右护军相当,但天宁军左右护军是职官,堂堂正正的从四品官,而镇守使是临时差遣官,名分上就差了一点。
而且新近从宁安书院分离出来的宁州武备学堂地位也很高,其院长由宁是谨兼任,知院也是督管级别的。
但熟悉宁州官场的人却不免为李默抱屈,从统兵数千、雄镇一方的战区司令调任什么狗屁学校校长,这能说是重用?
至于李默为什么被贬,众说不一,有人说他拥兵自重,心怀不轨,有人说他在打四方城的时候杀戮太重,也有人说他打下四方城后私吞战利品,被人给举报了。
但实情只有一个,这个实情便是当事人李默自己也不清楚。
在银县交接之后,李默就灰溜溜地滚回宁州了。
宁樱对李默能平安归来,十分高兴,这高兴是发自内心的,根本无法掩饰。她坐车赶到复县迎接李默,欢喜的差点没跳起来。
李默很不满意地说:“看到你丈夫落难,你倒是很高兴。瞧你挺俊的一个姑娘,心怎么就长歪了,来,让我摸摸歪的有多狠。”
宁樱打落他的爪子,又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家的胸膛上,依偎在他的话里,心满意足地说:“我眼里没有落毛的凤凰,只有自己的男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平安归来,不值得高兴吗?”
李默叹道:“辛辛苦苦一场,又回到了起点,我高兴的起来吗?”
宁樱道:“这些年你走的太顺了,受点磨折也好。自古那些成大事者那个不是千锤百炼过的,唯有如此才能能屈能伸,成就一番伟业。”
李默道:“都是屁话,自古那些成大事的,除了王孙贵族子弟,哪个不是运气好的过分,否则从十八岁入仕干到宰相也老的走不动路,还怎么建功立业。”
宁樱道:“在宁州,你就是王孙贵族,你急什么。”
李默道:“我这个王孙贵族是假的,我是靠你才有今天。”
宁樱道:“你这话我不爱听,我的怎么啦,我的就是你的,我连自己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是你的,你还计较什么?”
李默捏捏她的小鼻子:“不得不说,你这话说的我爱听。”
闹了一会儿,宁樱讨好地说:“我亲手做了一些你爱吃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李默却瞪着她说:“我现在只想吃你。”
武备学堂从宁安书院分离出来自然是一件大事,其意义只有宁是勤、宁是谨、李默等寥寥数人看的明白清楚。
所以这份差事,李默很看重,并不觉得委屈,但表面上必须装着委屈的样子,这叫战略迷惑。在银县实验铁厂的事算是吹了,这是好几方势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在宁州他还远不是老大,甚至他老大的老大位置也不是那么稳固,牵制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