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观战的宁是勤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上绽出了笑容。
你再暴力血腥,没有了弹药供应也就是一只死乌龟,不足为惧。
鉴于新军的突出表现,宁是勤决定调整计划,结束各部休整,提前攻城。他们现在很不好受,但他相信他的敌人更加难受。
人活在这个世界注定是要受苦的,就看谁能熬过谁。
卫府新军的弹药得到了最快速度的补充,动用卫府新军攻城的本意是消磨敌人的有生力量为各部休整争取时间,所以铁旗营一开始并没有交给李默指挥。
李默训练的新军精华部分都在铁旗营,但自卫府复建后,铁旗营就被划入天宁军,这当然是一种制衡之术,所以卫府的实际当家人李默虽然兼着铁旗营的都尉,却无权指挥他一手创办的铁旗营,这也是一种制衡之术。
但眼下,攻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宁是勤别无其他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了。
他不仅把铁旗营交回给李默指挥,还把火器营的几个重炮大队也交给了李默。
“暴力乌龟”得到充分补充后,从拂晓时分开始攻城,铁旗营精锐以密集阵形突破小石山守军的重重阻击,一举占领了这个北城制高点。
陈怀礼肯定没有认识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否则他一定会倾尽全力跟李默争夺。
铁旗营为了攻占这座光秃秃的小山战死不下五百人,损失之重,是建军以来从未有过的。
李默踏着层层叠叠的尸体爬上山顶,向南眺望,然后吩咐了一声:“把重炮拖上来。”
“啊。”小七差点没吓晕过去,那么重的铁筒子,怎么拖啊。
但军令如山,没人敢违背,几百人一通乱忙后,十门重炮被拖上了山顶。
经过紧张的调试,午后,惊天动地的炮声就成了延州所有守军的噩梦,高墙之后已经不再安全,不管你身处何处,头顶上随时都会飞来杀身灭家的横祸。
守城的意志在一刹那间彻底垮了。
二道城的城门在隆隆的炮声中碎成瓦砾,手持巨大盾牌的步兵以密集阵形向前推进。
强弓硬弩反击无效后,守军的步军开始发动反击,他们是很有节制的,始终置身于对方的弓箭射程之外。
而且他们的精良手弩也可以确保对手的大盾之后是不可能出现弓箭手的,毕竟射箭需要曲胳膊弯腿,只要对手的动作稍稍大点,他们的手弩就能执行精确射杀。
这个时候,火枪队的枪响了。
密集的子弹从大盾后射出来,只需扣动扳机就能开枪,新军士卒们根本连瞄准都省了,他们靠的是密集的火力网杀敌,这样一来他们的动作小的让手弩根本找不到狙杀的机会。
狂飙的子弹下,什么勇武、意志、手弩、陈家军,统统都是破碎的。
新军士卒残暴地碾压过去,横扫无敌。
“新式火枪就是好,射程这么远,而且穿透力极强。就是子弹太少,供应太慢,慢的像乌龟爬,不对是生孩子,妈的,还是难产的。”
一个新军士卒一面咒骂,一边把手伸进裤裆挠了挠:“真是闲的蛋疼啊。”
“蛋疼个鸟,没弹(蛋)就不打仗了吗,上刺刀,跟老子冲。”
更多的火枪手们急不可耐地脱离大盾的庇护端起刺刀冲了上去。